分歧【3】

灰原哀絮絮地讲着，柯南静静地听着，他不放过灰原哀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悲伤、痛苦、厌恶……但更多的还是隐忍到麻木的淡漠

直到现在，柯南才知道灰原哀执着于研制APTX4869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她父母未尽的事业，更是因为她作为科学家的自我

“江户川，如果你遇到了难以解决的棘手案件，会怎么样？”

听到灰原哀这样问，柯南想也不想地就答道：

“那我就会一直追查下去，总会找到新的线索的。”

灰原哀微微颔首，说道：

“没错，就像身为侦探的你，碰到难以解决的棘手命案反而会更有兴趣，我也是如此。”

“我是一名科学家，你觉得遇见了关乎人类生命这种让人忍不住着迷的项目，我会错过吗？”

灰原哀是在深海里游走捕猎的鲨鱼，绝对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血腥味，她从APTX4869项目上闻到了秘密的味道，她敢肯定，这将是人类科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她绝对不会错过，更不会放手

“你说我是罪行累累的杀人犯也好，彻头彻尾的疯子也好，总之，我就是要继续这个实验项目。”

灰原哀嘲讽地勾起了嘴唇，她想，自己不愧是“疯狂科学家”的女儿，或许自己的骨子里也流淌着疯狂的血液，叫嚣着驱使着她去继续研究这种违背规律的项目

沉默了良久，柯南才开口道：

“灰原，你很了不起。”

柯南这样说，倒让灰原哀有些意外了，她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抬起眼眸又问道：

“你说什么？”

柯南又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我说，灰原，你很了不起。”

灰原哀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道：

“还真让我意外啊。毕竟以大侦探的观点来看，我可是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柯南思索片刻，说道：

“世间万物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关于你的过去，很难简单地用善恶来评判。但是我始终认为，有罪的是组织，而并非你。”

“比起以前那个整天活在组织的阴影下的你，现在这个终于找到了前进方向的你，很了不起。”

灰原哀只是微微一笑，轻轻说道：

“你变了。”

柯南也笑了，似是释然般干脆道：

“是。”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也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用善恶就可以判断的，就像面前的这个女孩，他很清楚，她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可他就是不自觉地被她身上那种自我又孤傲的气质深深吸引，他也很赞赏她的勇气和能力

两人不再说话，但心里很清楚，他们都是认定了目标就绝不回头的人，坚定又固执

沉默了一会儿，博士开口道：

“小哀，我不反对你继续这个实验项目，只是以你现在的状态和家里的实验条件，恐怕…………”

灰原哀云淡风轻地回道：

“我可没说过现在就开始这个实验项目。”

柯南试探性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