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仅供参考】本章推荐歌曲：《我是真的爱你》 原唱：张信哲

（白术）“我是真的爱你，我全心全意，等待着你说愿意。也许是我太心急，竟然没发现你眼里的犹豫。只是你又何必狠心将一切抹去，你绝情飘然远离，连告别的话也没有一句。”

----悄无声息的暗恋，因他的炽热变得人尽皆知

看着肖砚离开，大家都很不舍，相看无言，一起走到2楼分诊台，在傍晚的急诊科躲得片刻宁静。印有‘手术中’的明亮刺眼的红灯熄灭，手术大门打开，手术很成功，白术和家属交待了几句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活动着脖子，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分诊台，看见大家都坐在一起，都是一副疲惫又带着点悲伤的样子。倒是奇怪，每天这个时间向来是大家嘴贫的时候，为忙碌的一天增加点乐趣，怎么今天这么宁静，这宁静的气氛有点沉重。

“哟，今天怎么回事，每天这个时候不都是你们偷闲吃夜宵的时候吗？今天怎么都坐在着？有谁来查班啊？”白术有些奇怪，但还是仰着一张贱兮兮的笑脸，调侃着说，似乎想要打破这样冷淡的气氛。大家并没有因为他的打趣而活跃，因为他们都知道他即将要知道什么，所有人都用无奈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看的白术有点懵，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于是他睁着一双无辜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大家相顾无言，谁也不敢说，因为谁都不知道白术知道后会怎么样，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唐画都沉默不语，于是这个任务就到了徐一然手里，的确，在这里也只有徐一然最适合告诉他。

徐一然犹豫了一会，看着他小心地说：“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激动啊。”

白术不明所以。“昂，说呗。我不激动”

“肖砚...离开了，回瑞士了。”一瞬间，扬起的嘴角慢慢下耷，原本水灵灵的眼睛变得黯淡无神，眼中闪耀的光仿佛全部熄灭，白术的脑袋嗡的一下好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那句‘肖砚离开了，回瑞士了’在耳边回荡，他难以置信，肖砚就这么离开了，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悄无声息，他们就这样结束了。

他逼着自己清醒，勉强颤着声音问：“什么时候？”

徐一然看到他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他问什么他答什么。“今天，刚刚，你在手术。”

“刚刚...刚刚...我...错过了，我...”白术小声地混乱地叨念着。“不对，她不会就这样走的，不会的。”白术这样想着，不知所措的环向四周，最后急急转身跑向办公室，就好像他还可以把肖砚追回来一样。

徐一然看到白术如此，不放心的追上去，嘴上喊着“白术...白术...”

白术疯狂跑到办公室，看到那早已空荡的椅位，好似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不会的，不会的。”他心想，他又跑到医院门口，环顾四周，始终都看不见他想看到的人，他粗喘着气，无措的拿出手机，想要给肖砚打电话，这时徐一然追上来“白术...别打了，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徐一然看着白术无措的眼神，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白术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他，把手机揣在兜里，猛的跑向2楼，他们经常急救的地方，大喊着“肖砚......”“肖砚......”“肖砚......”他边跑边喊，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无一例外，每一次都没有回应，没有那坚定的回应，没有那温婉的笑容，没有那温柔的眼神，什么都没有了......

江院长听见白术的喊声，心中猜想大概他知道了吧，这么晚，肖砚刚刚走吗？只是不管什么时候走，都应该没有和白术当面告别吧，他这个徒弟，要伤心啦......看着白术经过病房，他叫住他，“白术。你过来。”白术听见院长叫他，好像一下把他代入现实，猛的写下刚刚的激动，只剩下不知所措和无尽的悲伤，失魂落魄的打开房门，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眼皮耷拉着，垂着脑袋，这可怜样俨然像一只狗狗被主人丢弃了。

“肖砚走了，你知道了？”院长看着他。

白术并不意外，因为他记得肖砚之前说过还有手续没办完，所以等院长恢复了，办过手续之后再离开，想来她今天来医院就是为这事吧，院长肯定是知道的。他只是低沉的答了声“嗯。”

“白术，肖砚今天来和我告别，我和她说桐山医院的大门永远向她敞开，或许，她会回来的。”白术没有说话，只是静听下文。“白术，我知道你喜欢肖砚，但是追女孩哪有那么容易的，你们俩才认识半年多，你追人家才几天呀，这种事就是要持之以恒。”院长略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着，好似想要缓解白术的悲伤，白术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他这个当老师的都是第一次见。

“可是她已经出国了，而且，她说她还有放不下的人，所以......”恐怕没机会了。白术难掩失落的说道。

“肖砚过去的事我也有过一些了解，那是她的心结，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但是过去的事总是要过去的，也总要重新开始，肖砚不是那种因为一件事就把自己禁闭起来的人，她需要时间，你也要给她时间，我看到出来，她对你是有意思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你多留这十几天。”

白术抬起头，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院长，说道：“她不是因为还有没有办完的手续，说要等您恢复了继续办理，所以才晚走几天的吗？”

院长惊讶随后又回归平静，嘴角噙着笑说道：“她跟你说的？哈哈哈她也就骗得了你，手续早就办好了，况且我生病的第二天本来是她要出国的那天，怎么可能还有手续没办完。”

白术心里慢慢涌入一丝欢喜，但终是被悲伤淹没。“但她还是走了，不是吗？”白术心想。

“所以我说她心里有你，只是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是出国了，但是现在通讯工具这么发达,一天一个视频电话还怕追不回来。白术，如果真的喜欢，那就争取，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你为了谁这样过，要是错过了，可能还真的再难找到像肖砚这样的了，你们俩还挺配的。”

白术勉强笑笑，嘴上是答应了，但心里想：“她应该不想再被我打扰吧。”

“行了，今天累了一天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嗯嗯，老师，现在也不早了，您也早点睡吧。”

“好。”

白术走出病房，回到办公室，看着肖砚空荡荡的椅位，才注意到放在椅子上的颈枕，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带走，走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这里就没有任何让她留恋的人和事吗？白术想到。他转头，看见自己的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是肖砚留给他的。他读着一行行文字，最终目光留在‘有缘再见’和‘勿念’上。“真的有缘能再见吗？勿念，你把我的心都占满了，如何勿念？”白术心想。他看着那张字条，里面充斥着告别与关心，他不知该作何感受。他缓缓坐下，目光下移看见鞋盒上也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谢谢’落款是‘肖砚’，她终究还是记得的。白术换了衣服，把两张纸条放在一起叠好，装在口袋里，像宝贝一样。的确，对于他来说，这是他唯一拥有关于肖砚的东西。

这时徐一然走进来，看见他手里的纸条，说道：“她到底还是给你留了字条，她还是没舍得一声不吭就走的。”白术背对着他，有很多想说的，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慢慢红了的眼眶展露这他现在的悲伤。他缓了缓，转过身，对着徐一然说：“有时间吗？去吃烧烤。”他现在心里很乱，或许只有喝醉了才能不想这些事。徐一然当然知道他的念头，也好，喝醉了把话都说出来，总比憋着好。于是马上答应道：“好，走。”

二人来到烧烤店，点了两盘烧烤，4瓶啤酒。徐一然慢悠悠的吃着烤串，看着白术不说话，只是抱着啤酒灌自己，他可是从来不酗酒的，但是为了肖砚，这是第三次了。徐一然看不过去，站起身来去拿白术的酒瓶，说道：“诶诶诶，差不多行了，想把自己喝死啊，本来酒量就不行，还非要喝。”看着白术不为所动，只是一贯耷拉着脑袋，又说道：“你叫我出来，就是让我陪你喝酒的？你不想说什么？”

虽然才喝了一瓶，原本是不醉人的，但奈何白术的酒量不行，现下已经是醉醺醺的了，脸颊微红，眼神迷离，压着声音说：“有什么想说的”说着又顿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哈哈哈...我不知道说什么，有好多...好多...想说的，但是....”

“好，你不知道说什么，我说。”“白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肖砚心里有你，今天这一天，她都在看着你。是，她刻意躲着你，这我不敢说她是因为什么，但是至少我敢说她也是舍不得的。所以啊，你还有机会，不就出个国了，能一溜烟的出国，也能一溜烟的回国，不是吗？”

白术抬眼看着徐一然，他是惊讶的，他没想到她也在关注他，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知道吗？刚刚院长和我说她多留这几天是因为我，她之前还骗我说是离职手续没办完。”

“都是因为你。我再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送她回家了？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嗯...她说，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工作注意身体....还有，她让我先走的....”

徐一然听了，心下了然。“白术，她已经在和你告别了，昨天晚上，今天一整天，还有你兜里的字条。如果这还不能说明她喜欢了，不能说明她舍不得，那我也没法说什么了。我不相信同事之间会这样告别。”

白术苦笑，眼中慢慢被泪水浸润。“她舍不得....她再舍不得一趟飞机的时间她就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但是她心里那个人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她和我说，她说她心里有别人，她不能接受我，任何人都不能......她来这里是因为他，她离开也是因为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白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或许后来的人总是比不过从前的人，他们相遇的太晚了。其实自从他看见那张照片，还有那日肖砚对他说的话，他就已经猜到个七七八八了，照片里和她挨的最近的、最亲近的人就是她说的那个放不下的人吧......

“你说的他是谁啊？肖砚手机里那个人？”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一直在等，我在等肖砚告诉我，我希望在她心里我是不一样的，是一个可以让她说出秘密的那个人。我想等她主动告诉我，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的，但是，我没想到，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那个人在她心里就是永恒，永远都不会放下，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会为了他拒绝一切。而我，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甚至多年之后，她根本不会记得我......”白术留下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从他哥哥去世以后，这是他第一次落泪，为了他爱而不得的人。或许是喝醉了，终于把情绪爆发出来了，白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的醋意可不浅，但他从来没有任何身份去说什么或者了解什么，就如肖砚所说，他们只是同事。

“对于过去，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什么，最终的结果都是要重新开始。我不知道她过去经历过什么，但肖砚绝不是那种经历了什么事情就会把自己禁锢住的人，她只是需要时间。又或者说她需要时间看清自己的心，去承认，去面对新的生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他们，徐一然算是看的透透的。

“人们总是纠结于过去，而看不清现在，迟迟不愿意勇敢的告别过去，面对未来。人们还喜欢对未来还没有发生是事情而担忧，从而阻挡当下的脚步。有的时候，有的人等着等着就错过了，遇见一个真的喜欢的人不容易，别等错过了，再后悔可来不及了。白术，这些可不是鸡汤，是你哥们亲身体验的，你不想自己再体验一次吧。说起来，肖砚是你的初恋吧。”

“她不喜欢我打扰她。我想这也是她要走的原因之一...”语气里的落寞让人听了不禁心疼。

徐一然听了心想：“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随后又笑笑说：“好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解法，或许机缘巧合，结果会随人愿的。”的确，这个时候和肖砚硬碰硬并不是上策，他们之间的处理方式或许就是等待和放空吧。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让她看清自己的心，又或许不只如此......

白术这时已经醉倒在桌上，嘴里还呢喃着：“肖砚...肖砚......”

徐一然想：“醉了都要念叨肖砚，兄弟你是真的爱上了。”又戳了戳白术：“诶，所以你想要怎么样啊?”

“我等她。”白术脱口而出，徐一然知道这不是醉话，是真心话。

徐一然看着他这样子，越来越觉得肖砚说的没错，白术就是一个浑身散发的甜淡奶味的小奶狗，现在还被主人抛弃了。只不过现在变成了一个发了酵的小醉狗了，也就他好心，现在把他扛回去，交给真的小小狗啦......唉，真的是，也不知道谁是谁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