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他的眉头深皱着,似乎碰上了难题。
梁萃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这幅模样。
她不由好奇。
梁萃不是说只是一个副校长坠塔案吗,有什么难处吗?
乔楚生见她进来,终于露出点笑容。他拉着人在椅子上坐了,又倒了茶给她。
用的茶叶是上好君山银针,梁萃最喜欢的那种,一看就是特别准备的。梁萃嗅了嗅茶香,心情就是一阵舒畅。
乔楚生案子是不难,难的是嫌疑人。
梁萃谁?
乔楚生谢臻。
谢臻?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梁萃想了想,终于记起这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梁萃胡竹轩的侄子?
这下换成乔楚生奇怪了。梁萃也算深居简出了,怎么会知道谢臻,他也是因为这次案子碰上了才知道的。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梁萃又加了一句。
梁萃之前在一次宴会上碰见过。后来我去查了查。
闻言,乔楚生心头就有一股酸气往外冒。
他不傻,也算了解梁萃,知道她根本不会在意一个普通人,肯定是之前谢臻冒犯过她。在一看她如花似玉的脸,有几个男人会不被她诱惑呢。
乔楚生将手插进口袋里,他往墙上靠了靠,表情有些微妙。
梁萃瞟了眼,心里就把他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她没有多说什么。
梁萃胡竹轩那里确实不好办,你们掌握确切证据是谢臻杀的人吗?
乔楚生路垚还在查。
乔楚生摇了摇头,只说了这一句。
梁萃需要我去找胡竹轩说说情吗?
胡竹轩再怎么也是上海极道的大人物,谢臻要真是这起案子的凶手,他可能动不了乔楚生,但一个路垚恐怕是轻而易举了。
乔楚生闻言,又摇了摇头。
乔楚生不用了。
梁萃你心里有数就行。
梁萃也不勉强,只换了个话题。
梁萃中午了,乔探长乐不乐意赏人一顿饭?
乔楚生嘴角一勾,就肆意地笑了起来。
乔楚生乐意之至!
他搂着梁萃的肩出去了。
之后几天,乔楚生与路垚就在为这件案子四处奔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路垚最终还是找到了破绽,定了谢臻的罪。
在谢臻被银手镯靠上的时候,胡竹轩就收到了消息,他气得将自己手中的杯子狠狠一摔,眼中露出凶戾的光芒。
胡竹轩:“去,我们去会会乔四爷。”
手下人立刻唯唯诺诺地下去备车了。
*
长三堂。
梁萃的心跳突然就快了起来,有点心神不安。
她问胭脂。
梁萃乔楚生最近的这起案子进展怎么样了,破案了吗?
胭脂想了想:“已经破案了,凶手好像是死者身边的秘书。”
秘书,那不就是谢臻。
梁萃蹙了蹙眉。
梁萃去查查胡竹轩的动向,如果他要对路垚不利,记着拦着点。
胭脂虽然有点困惑,但还是听命去了。
但梁萃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而且,她猜错了方向。
看着乔楚生胸前长长的一道伤疤,她觉得汹涌的怒火在心头燃烧,这是对胡竹轩的,也是对乔楚生的。
梁萃乔探长莫非觉得自己是铜墙铁壁,想试试长刀够不够锋利。
乔楚生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他坐过去,扶住了梁萃的肩。
乔楚生阿萃,我这都是小伤,没两天就好了。以前混堂口的时候,受的伤比这重多了,不也熬过来了。
乔楚生这话说得堪比火上浇油,梁萃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梁萃以前你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身份。乔楚生,你真的明白白老爷子把你送到这位位子的用意吗?
老爷子的好意,乔楚生自然明白,他是想要自己活得干净点,未来也光明店。
可是…
乔楚生我既然进了这个圈子,就永远不可能与它划清干系了。况且,还有老爷子呢。
梁萃老爷子,老爷子,你心里就只想着你家老爷子。
梁萃气得在他刚包扎好的伤口上猛戳了了几下。
乔楚生痛的嘶了一声,但却没有躲。
等梁萃发泄地差不多了,他才捉了她的手。
乔楚生我的心里还有你啊,你不知道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嬉皮笑脸的。可奇怪的是,梁萃升腾起来的怒火却降了不少。
她叹了一声。
梁萃你只要把你搁着就好。
梁萃过来,我看看你伤口。
乔楚生顺从地任她解开了身上裹缠着的纱布。
梁萃又重新给上了药,仔细缠裹好了绷带。
梁萃你这事,跟路垚说了吗?
乔楚生一怔,随即面不改色地说。
乔楚生这就不用跟他说了吧,事情也过去了。
这话,梁萃也没反对。路垚到底不是道上的人,与这些远一点也是应该的。
不过…
梁萃胡竹轩那里,我会找他好好聊聊的。
不用了吧!
乔楚生的眼中清晰地写了这么一句话,可在触及到梁萃的眼神时,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随她高兴吧。
乔楚生的心仿佛被泡在了温水里。她总说自己没有变化,可在他看来,十几年没有变化的人是她才对。
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梁萃总尽了力的护着,对阿生是,对乔楚生也是。
他该怎么回报她的这份回护呢。
乔楚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每一天都爱她更多一点,胜于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