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怪人

李歆苧看着自己眼前一团黑烟，以及若隐若现的人影，心中陷入了沉思。

李歆苧心里真的要炸裂了，真的。这团黑烟就是刚才“挟持”自己的家伙，还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最后又放了自己。

可是，这怪人一双惨白的眼睛还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显然还不想走。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估计，换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

“你，不知道我？”

这黑影问着，仿佛在威胁，又仿佛自己也在思考着。

“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歆苧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但语气中尽显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这个怪人把自己拐了宰了还是怎么了。

这黑影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歪着头思考了半晌，才重新开口。

“我叫Null，你可以称呼我为零值。”

而李歆苧眨巴着疑惑的大眼睛。零值？Null？那是什么？

她努力地踮起脚尖，想知道对方现在的表情如何。哦，差点忘了，自己目前的身高可是一点都不乐观呢。

哦，我的天哪，这该死的身高差。

“哦，零值大人，我想……”

李歆苧认为，称呼他为“大人”应该比较好，毕竟……她可不想再得罪什么人啦。

“我的情况你也了解到了，可我压根就不了解这个世界，其实我感觉我挺无力的，我都不知道干些什么。”

李歆苧深吸一口气，想多吸入一些冰凉的空气，使自己清醒一些。

“而我甚至……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会过来。”

李歆苧不禁低下头去，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害怕再对上那双惨白的眼眸，还是因为自己无法面对那些真实发生的但却无法挽回的事情呢。

“真的挺难受的。”

她感到自己鼻子一酸，眼前有点模糊。

尽管穿越这个选项对于李歆苧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是她心底莫名其妙的……

感到悲哀。

“或许吧。”

零值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但还是那么的不带感情，可此时听起来，却带着一丝亲切感。

“尽管我身为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影子，也无法理解你们那个世界人的思想，但……”

李歆苧震惊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瞳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零值，这个怪人自己并不熟悉，刚相处没一会儿的陌生人，竟然……

“孩子，我对你的遭遇感到难过。”

“但你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李歆苧突然感觉，这个陌生人的白眸变得十分温暖，让自己感到安心。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都可以关心自己。李歆苧想不通。

“谢谢。”

李歆苧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零值有没有听到。

而这句话不是下意识说的，而是真心实意的，她在感谢他。

「我会记住您的忠告的，毕竟你是这个世界上……」

「第一个在乎我的人……」

「零值……」

天，依旧很冷，深秋的寒风也依旧丝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脸上，枯叶不断飞起，又落下，发出萧萧瑟瑟的声音。

可是李歆苧莫名其妙地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