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大我：鲨鱼有几颗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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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上一根烟拿着败狗身份在路灯下放空，已经彻底黑暗的天穹在头顶。大城市的灯光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还耀眼，所以你从不用仰头去看那些星星。

鲨鱼为什么会只有十一颗牙齿？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条鲨鱼只有十一颗牙齿，那么我被它吞下时是不是可以在它偌大猩红的口腔里不断变化姿势然后毫无苦痛地被生硬咽下？

火星已经烧到烟尾，你急匆匆地掐断。恰在这刻身旁出现一对拉拉扯扯的小情侣，男方一脸纠结的模样，他拉住女人的手对她说：“我妈说我们不登对……要不，还是放弃吧！”

女人的泪水涌出，她哽咽着开口：“好、”

你的冷眼旁观在这瞬爆发，你强硬地挤进这场跟你毫无关系的闹剧中，振振有词：“不登对？一定要登对吗？登对了又会怎么样？”

许是因为面色潮红加身上冲人的烟味把他们吓了一跳，只见他们面面相觑甚至忘了追究你的偷听，就跟被狐狸当做狩猎对象的兔子一般快速逃离。

“嘁。”你挤出一声气音，而后不耐烦地转身。在盯着橱窗中那个笑得开心的玩具熊时都变得刻薄，你恶狠狠道：“你笑什么？别以为隔着橱窗我打不到你。”

话落，你就冲进店内拍着桌子大喊：“我要买橱窗里那个欠揍的玩具熊！”

你坐在公共长椅的左侧，右侧被一只庞大的玩具熊占据。领带被你粗暴地拽乱，此刻半耷拉半精神地拧成一个死结样悬在胸膛前。

衣衫凌乱，头发凌乱，人也凌乱。

又在一阵寂静中，你开口重复：“登对很重要吗？”说完，你转头看向那只笑眼眯眯的熊。

“登对很重要吗？”

明知故问，毫无回音。

你却从善如流地补上：“不登对还能是我们的错了？勉强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那，如果那个人眼高心傲呢？”你再次问。

他只能看见天空中正在飞翔的鹰隼，迁徙的大雁，站在河边盘条顺靓的丹顶鹤，梳理羽毛的白天鹅。

你垂下眼帘，轻轻撩起那块裙子，折叠压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崭露头角。它坚强的像是巨人残躯，又像是一颗懦弱摇摆的心。

你俯下身子冷静地打量着它，此刻它不再是你身体上的一块皮肉，而是一颗蓄势待发的恶臭肿瘤。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你应该早点回家而不是在街边逗留。

过少的睡眠会让头脑发胀疼痛，会让用眼过度的眼睛流出泪水时疼痛难安。疼痛，还是疼痛。你最讨厌这种东西。

于是你郑重地再次压低身躯。

你亲吻了那个折磨自己多年的疤痕。

宽恕别人很简单，但宽恕自己却不容易。但在这个夜晚，你宽恕了自己。那些不勇敢，那些自卑，那些借用其余事情逃避的麻痹。

其实你也是拥有翅膀的鸟类，不过你不会飞翔，因为你是拥有笨拙身躯的企鹅，只能生活在遥远的南极的企鹅。

花家大我就算把头仰到哪去都不会看见你，因为你站在他的十步开外，站在寒冷不需要阳光的地点。

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春日里盛放的单薄白花簇，他那句极为认真的：“是很漂亮坚强。”

此刻——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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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到底为什么只有十一颗牙齿？

那时候的你脱口而出的答案现今终于有了正确解。

因为那刻你望着花家大我的脸庞时才发现，他的脸上原来有十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