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脸

半月的拜师典，师昧顺理成章的拜入了楚晚宁门下，玉衡门下第二徒——师明净。

约摸又过了一载，正值海棠盛开之季，有弟子来红莲水榭传话：“玉衡长老，尊主请您去通天塔下参加拜师典。”

楚晚宁正在研究手中的机甲手臂，随口一嗯，那弟子离去时回过神来，他急忙拦下：“什么？拜师礼？谁的拜师礼？”

弟子道：“听说是尊主带回来的侄子，叫墨燃。”

侄子？

墨燃？

楚晚宁这几年的“冷漠暴躁”被各弟子体验了个遍，现在也有了“是我不好相处”的意念。

真不知道叫他去做什么，贪狼璇玑还不够挑的么？

既然是薛正雍特地来请的，楚晚宁也不好拂了面子，但自己也深知拜自己绝对不可能，干脆也就直接带着机械手臂去了。

通天塔下那些长老都聚集在一起，纷纷盯着那个小孩百般夸赞，死生之巅的规矩向来是师徒双方决定，而不是单方要求。

那个小孩闻也不闻，这些长老里面虽然看着都好温柔，但是长得是真的丑。

小孩子四处张望，通天塔的海棠树下看到了楚晚宁摆弄机械手臂，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收入门的念想。

小孩子便自己走到了他身旁，拽着他的衣角：“仙君仙君，我看你好久了，你都不理理我。”

楚晚宁顿时有些愣住了。

这孩子......就是尊主的侄子？

叫什么来着？

墨烧？

墨煮？

还是墨......

“我叫墨燃”

噢，墨燃。不对！那他......

拽着楚晚宁的衣角，楚晚宁现在在想是骂他一顿让他松开，还是直接甩一巴掌。

但毕竟还是个少主啊。

“这里我谁都不认识，但是光看脸的话，你最好看，要不......我就拜你为师吧！”

墨燃说起话来让人的听感就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但是又觉得很傻气。

楚晚宁紧张了些，后退了两步拽过了他手中握着的衣服，楚晚宁羞涩道：“我......我不收你！”

“为什么啊......”

这种时刻，楚晚宁也不知该如何。薛正雍走了过来，他面色心情很好，摸着墨燃的头发说：“阿燃，你可知他是谁？”

“他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薛正雍面对小孩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只能让楚晚宁卖个面子，“玉衡啊，你就收了他吧。”

“玉衡？他是玉衡长老么！可是好温柔啊，传闻不都说玉衡长老很凶的嘛？”

楚晚宁：“............”

“啊哈哈哈哈！玉衡啊，你看看这孩子，就收了他吧。”

楚晚宁百般不情愿，终于知道薛正雍特意让他来的道理了。

这年头......拜师父挑脸......

可楚晚宁却还自认为自己丑态百出，没有一丝美意，于是晾了墨燃整整十四天，但墨燃却又百般纠缠。那日雨夜，楚晚宁看见墨燃在拿树枝掏蚯蚓，忍不住去问，墨燃却道：“救蚯蚓啊，阿娘说，不能用手抓蚯蚓，所以我才用树枝的……”

楚晚宁似乎有些感动，终于答应收了他，薛正雍还曾问他：“你怎么突然就收了他了？”

“方便他救蚯蚓。”

“啊？”

墨燃跪在他脚边，奉上了那碗敬师茶。楚晚宁竟还有些奇怪，这茶......独一无二的......甜......

自己这是......害羞？

怎么可能。

“咳咳......你既然已拜入我门下，日后便改口师尊。”

我在说废话么......

遇到他怎么还变的如此傻了啊......

“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