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六月。
天气慢慢炎热起来,绥之命人把书房的书都搬了出去。袁慎书房里的书简被晾晒庭院里,周围是侍从走动的身影。
绥之抱着孩子坐在石桌上,教他认些字。石桌旁有一颗大树,绿叶繁盛,凉风习习。微风拂面,暂时吹散了夏季的炎热。
用过午膳后,绥之领着孩子回房歇息。
袁慎回来便瞧见被整理的焕然一新的书房,还有几个侍从在里面整理放置书简。连带着侧房的小书房里的书画,也被侍女搬了出去晾晒。
大约是秋词这些时日不在,侍女们没留意书案上的书信混着书籍,一同拿了出去。还未来得及收起来,便被袁慎瞧见。
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还有信上的印章,袁慎想,平日里绥之收到信件,也没怎么避着他,他应当是能看的吧。
在心里建设一番后,他拿起信封,打开了桑识写给绥之的信件。
信件内容无非是些问候的话语,还提及了些许桑与在扬州的糗事,不过末尾处,桑子修却想让绥之去一趟扬州。
没有明说是何事,不过该是有事寻她。
书籍下面,还有一封信。
笔迹不大熟悉,不过瞧着颇为凌厉。袁慎思虑过后,还是打开了书信。
原是从前专门来都城参加婚宴,耿家那位女公子所写。也是邀绥之前去扬州的书信。他看着这两封信件的日期,目光微沉。
这两封信件,月前便送到了。袁慎把书信折好,放回原来位置。
他看向一旁的侍从,语气不咸不淡,“怎么不见少夫人,她去了何处?”
“禀大人,少夫人方才在树下教小公子认字,方才回了竹苑没多久。”侍从拱手答道。
院门外,看着陪同孩子一同玩耍,笑得开心的绥之,袁慎心中有说不出的闷气……
现下他有些摸不准,绥之到底是心里喜欢他,还是为了孩子才留在袁府。
有很多事情,只要他不问,她便从来不说。他只知她会的事情很多,琴棋书画一类,更是颇俱大家风范。
偶然一次,在白鹿山读书时,他还瞧见过绥之在书阁修缮古籍,帮着教习夫子编书。便是袁府的内宅事务,不过几日便也上手了。
似乎没什么难得到她。
陶陶瞧见了门外的他,大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开心道:“阿父,阿父……”
“善见回来了。”绥之顺着孩子的视线,转身看向门口,她浅笑嫣然,眸带笑意,分明就是心上人前来寻她时开心的模样。
袁慎点头,朝绥之浅笑。
见她抱着孩子,便从她怀里接过陶陶,坐在她身侧。三人坐在一处,期间绥之逗弄着孩子,视线也一直留在孩子身上。
袁慎见此,不由有些吃味。
天色渐晚,绥之让侍从下去备膳。两人用过晚膳,洗漱过后,袁慎道:“听阿序说,玉奴这些时日一直在教陶陶认字。”
“他可曾惹你生气?我已让人在物色启蒙老师,想来不日……”便能寻到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