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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章 颠覆

诛仙后续:惊鸿雪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了五年。

有人生,有人死,人间悲欢离合又翻过薄薄一页,然而白云苍狗流转不息,又何曾为谁停留片刻。

苍穹之下,神州浩土西北,凉州城东南三百里外的某个小镇。

在这家小镇最大的酒楼,一个淡蓝衣衫的人和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人正在喝茶。

淡蓝衣衫的人问道:“事情都处理的怎样?”

黄色道袍的人答道:“启禀教主,西南渝州逍遥涧,东南会稽山定海山庄,在白虎玄武两位圣使的安排下,全部七大祭司和四十九位前殿长老,以及圣殿所有人马,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正道内战过后,就可以全线出击,定鼎中土。”

淡蓝衣衫的人说道:“很好,鬼厉、青云山、正道,你们等着,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才是天下真正的主宰。”

黄色道袍的人问道:“我有个疑问,教主既然成功开启冥渊修为大进,并且整合了圣教全部势力,使得圣教真正统一。为何还要等到正道内战过后再攻打正道?”

淡蓝衣衫的人说道:“当年仇忘语攻上青云,最后仍然惨败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没有想到天成子会强行催动诛仙。本教主虽然开启冥渊,但时间远不及仇忘语那次的时间长,此番圣教若想取胜,最大的机会就是正道内战过后,全力一击,方有胜算!”

黄色道袍的人说道:“鬼厉乃是三法同修之人,他的实力估计和当年的仇忘语相当,你还是小心的好。”

淡蓝衣衫的人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只是狂妄自大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这两个人,淡蓝衣衫的人正是秦无炎,而黄色道袍的人则是苍松。

原来,当年兽妖即将冲向毒蛇谷的时候,秦无炎靠着毒神留给他的一条密道,从万毒门大殿的后堂逃出。随后,他秘密躲回他曾经的家,等到鬼王之乱以后,他才秘密潜回毒蛇谷。

而苍松,在当年鬼王之战前夕,他和金瓶儿奉鬼王之命,探查青云门周遭城镇人员情况,返回鬼王宗的途中,却是发生了令人恐惧的事……

………………

【以下片段来自原著】

那时,他们飞近狐岐山时,却是像被当面打了一拳,即使是一直沉思的金瓶儿,也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随着他们缓缓降下,面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那曾经高耸的狐岐山,此刻竟然已经不见了,在庞大的山体原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里面远远的就可以听到炽热的岩浆奔流的咆哮声,并从那深渊里面射出无数诡异的红色血芒,射向天空,如同传说中恶魔的影像……

他们二人重新向那个深渊走去,苍松本来还想问问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仅有的几句对话,却打消了他的耐心,问这么一个木讷的鬼王宗弟子真是和受罪一样,干脆待会儿直接向鬼王宗主询问吧。

金瓶儿跟在他们背后,缓缓走着,眼光默默注视着周围这些鬼王宗弟子,初看他们除了动作稍有僵硬之外,和常人完全无异。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但金瓶儿眼中的警惕之色,却越发浓重了。

随着渐渐走近那个深渊,离红色的血芒越来越近,金瓶儿突然发现,走在自己身边的这些鬼王宗弟子眼中忽然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犹如殷红的鲜血一般,而他们行走的动作,居然也慢慢变得轻快起来。

似乎那血红的光影中,给了他们什么力量一般。

越来越接近那个诡异的红色光罩了,眼看还有两丈的距离,苍松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安,只是自己却也说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忽地身后传来一声轻呼,众人回头看去,却只见刚才还好好的金瓶儿突然坐到了地上,手捂心口,大声喘息咳嗽,脸色煞白,看去十分辛苦的样子。

苍松吃了一惊,道:“你怎么了?”

金瓶儿喘息了几口,摇头苦笑道:“老毛病了,我有时就是这样,突然就心口剧痛,然后要疼上小半个时辰才会过去,之后又像没事人似的。这毛病好了多年,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发作了。”

苍松怔了一下,道:“那你现在…怎么办?”

金瓶儿看去十分疲倦,低声道:“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这样吧,你先进去跟宗主禀报一声,我随后就来。”

苍松皱了皱眉,沉吟片刻,点头道:“那也只有这样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金瓶儿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多谢。”

苍松哼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被金瓶儿这么突然一打岔,他倒是把刚才心中那阵不安给忘了,在他身后那几十个鬼王宗弟子却似乎有些小小的混乱,看来身体动作虽然不再僵硬了,脑袋却仍是并不灵光,泛着红光的目光扫来扫去,最后大部分人还是跟着苍松道人走了进去,只留下两个人站在金瓶儿身边。

金瓶儿坐在地上,咳嗽喘息,看着那一大堆人簇拥着苍松走进了那一片血色光影之中,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她的头慢慢垂下,喘息声慢慢又急促起来,但向下隐藏的目光,却突然变得清澈透亮无比。苍松哪里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那个山谷之中,小溪的上游树林背后,金瓶儿看见的居然是一些鬼王宗弟子的尸骸,而他们的死状,金瓶儿永远都不会忘。

因为她在很早以前,那场席卷天下的兽妖浩劫中,亲眼见过。

而此刻,站在她身边的这些鬼王宗弟子,他们眼中隐隐透出的血色红芒,和当年那些疯狂的兽妖一模一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且这些鬼王宗弟子也并没有像兽妖那样发狂,但金瓶儿心中已然决断,自己绝不能走进那红色的光影中。

那里面,有可怖的存在。

这是她的直觉。

金瓶儿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站在她身边的两个鬼王宗弟子却仿佛无动于衷,似乎对身外的事麻木不仁,但是片刻之后,忽地在他们身后,却传来一个怪声,像是什么砸到了地面上。

金瓶儿正面向那怪声来的方向,随即脸色大变,站了起来,失声道:“什么,你怎么也来了?”

那两个鬼王宗弟子吃了一惊,见金瓶儿如此吃惊,都不由自主的转过身看去,谁知二人转身之后,却只见身后空空荡荡,居然什么都没有。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身刚想追问金瓶儿,不料这一转身,原先站在他们身后的金瓶儿竟也不见了人影,就像从来没在这个地方出现过一样,只留下空空荡荡的一片土地。

两个鬼王宗弟子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随即口中都是叫喊起来。但叫喊的声音却听来全然不似人声,更像是野兽的嘶吼,在原地转了两圈,两人便转头冲进了红色血芒光影里。

远处,金瓶儿在一块石头后面慢慢露出了身影,刚才的摆脱看似简单,实已用尽了她全部的机智与道行。直到此刻,她才慢慢松了一口气,也才发觉,自己额角全是冷汗。

只是还不等她放松下来,忽然,那红色的光影深处,竟传来了一声痛楚之极的大喊,这声音正是苍松道人的,金瓶儿全身一震,立刻转身子躲在石头背后隐藏起来,苍松道人的呼喊声虽然尖厉,但是很快就变弱消失了,随之而起的,是一阵隆隆的狂笑声,那声音满是疯狂之意,似乎这世间万物都将踩在他的脚下,群山也为之震颠,回音隆隆……

………………

正是鬼王修成四灵血阵,苍松几乎被吸尽一身精气,沦为傀儡跟着鬼王杀向青云门,无尽的人潮中谁记得谁?谁又认得谁?鬼王死后,大多数人渐渐的恢复了神智,慢慢清醒过来,而少数人则永远的醒不过来了,沦为疯癫之人。苍松道人仗着一生修行,却是最早醒过来的,但即使如此,他一身道行也只剩半成。

此后数日苍松一直在青云山附近徘徊,直到半月以后,他才回到毒蛇谷,但是秦无炎并未杀他。因为秦无炎知道,他不仅闯过蛮荒圣殿,还对青云极其了解,要想打败青云,就必须有他的助力。

就这样,秦无炎和苍松在毒蛇谷秘密休养了一年多,也是正道在四灵血阵一战伤亡极大,没有派出弟子搜寻魔教残党的踪迹,他们才能幸免于难。

在青云山与天音寺开启佛道共修的同时,他们来到了蛮荒圣殿。经过一场苦战,秦无炎凭借毒神留给他的至宝,和七大祭司当中的四位战平,才终于获得进入圣殿的资格,并且通过讲经殿留下的备用之法,开启了冥渊。

一年以后秦无炎从冥渊复出。同时秦无炎道行大进,加上其颇有心计,从冥渊复出后,他用了八年的时间,整合统一了魔教和蛮荒圣殿全部势力,同时部分变革了魔教的体系,使得魔教气象焕然一新。此时,离他登上教主的宝座,也不过三年半而已。

此时在这座酒楼,苍松说道:“教主,你是被圣殿选中的人,责任重大。眼下最重要的,是选好立足之地,其他事,交给白虎玄武两位圣使就行了。”

秦无炎没有回答,遥望着青云山的方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狐岐山。

此时已是深夜,苍穹之上,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夜风吹送,带着一丝寒意……

   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山崖之上一片漆黑,只有距离深渊不远处的山洞中,似是能看到点点微弱的光亮,隐约还传出对话的声音……

   幽姬依旧是一身紫衣,轻纱遮面,此刻,她的眼神正直直的望向身前两个高大的男子,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惊讶之色,说话的声音似也是微微的颤抖:“你说什么?你们投靠了秦无炎?”

   其中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点头道:“是,我们二人已经同意了,这次过来,就是要问问你的意思。”

   幽姬闻言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大惊道:“你们疯了吗?竟然相信秦无炎的话?那人绝非善类,而且万毒门与我们势如水火,不可能真心接受你们,只不过是利用罢了,你们还是考虑清楚,莫要中计。”

   “哼”那男子冷哼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烦的厉声道:“有什么可考虑的?这等大仇不共戴天!他的道行和青云如今的实力,我不说你也知道。仅凭我们三人绝非对手,如今也只有如此,才可为宗主,为我鬼王宗报仇雪恨!我只问你一句,要不要与我们一同投奔秦无炎?”

   另一个男子见他有些情急,便开口劝道,声音似轻缓了了一些:“朱雀,就算抛开所有不顾,可碧瑶呢?你平日里不是最疼她的吗?难道你就一点不想为她报仇吗?”

   幽姬微微低下头,隔着面纱看不到她的表情,可那个身影却是明显的一震,眼神也变得复杂难明……

   她沉默了许久之后,抬头再次面对两人之时,仍是坚持的摇了摇头:“不。我四人只听命于宗主,如今宗主虽死,但我也不会再去改投其他的门派,听命于他人。你们想去便去吧,但我只想守着圣殿,你们也无须再劝了。再见之日,你我就是大敌,各自保重吧。”

   说完,幽姬转身朝着西北的方向飞去,身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随后,两道光芒先后亮起,向南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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