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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热意渐渐淡去,须弥的九月份格外地热。空的装扮散热作用恰到好处,不过林嘉凌就不同了,须弥衣着款式特别,他像个女人一般逛了整整一天才挑到适合自己的装饰。
明明是要找机会觐见小吉祥草王,不过这样一位神明在须弥人眼里似乎无足轻重。
他们到达须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寻找神明一事完全没有结果。
“空哥,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两个月了,暴力女怎么还没回信...”
须弥和至冬离得不远,可以说往返一趟可能只需要半个月。但似乎从某一天开始,寄过去的邮件再没有得到过回音了。
想到慕苡楠,派蒙有些垂头丧气地叉起腰:“苡楠她不是说过,有空就会传送出来偷偷找我们玩的吗...”
“呜...肯定是被那个叫散兵的坏蛋给带坏了,会骗人了,我要给那家伙起个难听的绰号!”
其实确实很奇怪,按理说以慕苡楠的职位,愚人众应该不至于会忙成这样。
“...下一个国度,我们便前往至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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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已经来了吗。
女孩如一滩死水躺在杂草堆上,红白色的发丝散落一地,身上电伤的痕迹也越来越明显,浑身上下被狱卒打出的淤青遍布全身。
明明只要那个套锁...
只要它毁了,这些丧心病狂,恃强凌弱的狱卒全都能完...
但是毁不掉...不论如何都毁不掉。
如同烙印在骨子里耻辱的标记,那些人看见这个套索便会发出嘲讽般的嗤笑,知道这是一只失宠的鸟儿,沦落尘埃的金丝雀。
狱卒会为难她,不过周围的男人已经不会,因为她基本上不吃饭,那些男人便把她的饭菜拿过来吃,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还是慕苡楠让他们能好好吃个饱。
“喂,你现在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要我说啊,看到后面那面墙没?”隔壁的男人帮她指了一下,后者麻木地看过去,那面墙上有许多坑洼凹陷,还能清楚地看见沾在上面的黑血。
“像你这种待不下去的啊,还是一头撞上去结束了吧,”那男人叹了口气,“这里每年自杀的多了去了,当然我还是不建议,你死了我就没多的饭吃了。”
女孩沉默了半晌,缓慢开口
“我要等人...”
“豁?你等谁啊?”
“人偶...”
她不会直接说是散兵,因为那样的话等传给狱卒,她又会被挨一顿打。
但说起来真搞笑啊,把自己送进来的不就是他吗?
为什么要等他。
就连慕苡楠自己也不知道。
在死牢里究竟多少天她自己也不清楚了,有些时候碰上狱卒心情好,向他们询问时间能够得到回答——现在已经是九月半了。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慕苡楠瘦了非常多,每天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里每餐提供的食物很少,很多时候都只有简简单单的白米饭,不过她基本上不吃。
大概就是这样狱卒才会想方设法磨掉她那股傲劲,毕竟送进来的很多人一开始都和她一模一样。但是后来他们发现,平常人三天就妥协了,这人是真的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他现在在哪,他在干什么。
慕苡楠侧躺在杂草堆上,眼泪顺着满脸土灰的脸颊划过。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随后铁门应声打开。
狱卒又来了。
无所谓了,爱咋咋吧。
本以为来人会先往头部踹上一脚,又或者是往肩膀,然而这些预料之中的疼痛都没有落在身上,慕苡楠也懒得去管,自顾自躺她的。
但没想到的是,身后却幽幽传起少年执行官熟悉的声音
“3017,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