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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那个肥胖男人说的是真的吧,在这座监狱里囚犯们能做的似乎只有吃完后躺下,然后再等着下一顿饭,基本上没有其他多余的活动,像一滩烂泥一样虚度余生。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这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外界时光的流逝了。
不知道劳克斯和阿道夫他们怎么样了,其实慕苡楠确切地觉得,他们两个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还有那封信...
“唷,小妞,进来的时候不是挺凶的吗,怎么还哭了?”
“......”
慕苡楠侧过头,胡乱往脸上擦了几下。
“习惯就好了,璃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来之则安之——”
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
有这个套锁在,她是离不开这里的。
但是...如果能把它毁了......
“吃完了没,碗借我用一下,”慕苡楠面无表情地看向身旁的男人,那男人打了个饱嗝,并不以为然,慢慢地把被他吃干净的两个碗给她挪过去。
然而下一刻,那男人吓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只见慕苡楠拿起一个碗,直直朝脖间用力砸去,那颗碗直接碎了,碎片横飞,女孩脖间处顿时血淋淋一片。
“卧槽,你疯了吗!?”
周围的人也被这响声吓了一跳,一度以为这丫头要自杀。
她拿起地上沾血的残片,拼命往脖间的套锁割去,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犀利声响。
上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名狱卒循着声响走了下来,怒斥一声:“谁在制造杂音!?”
众人纷纷指向慕苡楠。
那狱卒看了眼地上的满篇狼藉,眯了眯眼,随后掏出钥匙打开了她的铁门。
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慕苡楠刚抬起头,那狱卒身旁走出来一个壮汉,没等她反应腹部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那壮汉直接冲上来用力踹了一脚,这一脚力度极大,直接将人踹飞出去。
整个死牢里发出极响亮的一声,慕苡楠重重撞在铁栏上面,脑后溢出一种粘稠的液体,慢慢染红了一片白色的头发。
“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沉重的铁门被关上,振落了顶上层层土灰。
女孩白发上的血渍令人头皮发麻,而她就这样一直靠在铁栏上,再也没动一下。
“别挣扎了,要我提醒你,狱卒是能在这杀人的,”对面一个囚犯说道,随后见怪不怪地扭过身睡觉去了。
“......”
这种制物根本不是随便能毁了的。很久之后,脑后的血已经结痂,黏住白色的长发,慕苡楠半合着眼,慢慢地伸手去拿角落里的一只瓷碗残片。
藏在角落的小鼠受到惊吓,吱吱几声逃窜而走。
残片慢慢渗入杂草堆下的泥土,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对他的印象仅仅是一个模糊的紫发少年,而现在他的模样,他衣着的每一个特点似乎都已经了如指掌。
泥土上残片留下的痕迹交错复杂,逐渐形成一个带笑的小人,那小人带着一只宽大的斗笠帽,两眼弯弯甜甜笑着。
“「公主」愿意和「人偶」做朋友么。”
......
可「人偶」还喜欢「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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