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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风云(8)

  “江公子。”季冉依旧穿着粗布麻衫,进门后行了一礼。

  “把门关了。”江柒边泡了杯茶边道。

  季冉听话地关上了门。

  江柒递给季冉一杯茶,“谢公子。”季冉双手接过,谢了一礼后喝了一口。

  江柒的视线停留在季冉的手上,不管是指关节还是手心都有一层厚厚的茧。

  “季冉姑娘是何时与嫣然姑娘相认的?”江柒问道。

  “是三年前,姐姐找到我,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才知道哥哥死了,爹娘也死了。”季冉嗓子很甜,说起话来像个不大的小女孩。

  “节哀。”

  “没事的,我从小便走失了,对他们没什么记忆。”

  “那走失之后去了哪儿?”

  “去一些大户人家做了丫鬟,姐姐找到我的时候是在都事府。”

  江柒的每一个问题季冉都回答地没什么破绽。

  “季华的死你知道多少?”

  季冉顿了下,脸色忽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在哥哥死后才知道他是我哥哥的。”

  “那你紧张什么?”

  “我——!”季冉一声惊呼,房顶上窜下一个黑衣人影,直奔江柒而来。

  江柒眉心一跳,迅速闪开,但江柒不会武,只能左躲右闪。

  但很快江柒便落了下乘,见到躲在门口的季冉,心生一计,突然闪至她身边。

  黑衣人果然招数受限,因着季冉的原因不敢随意挥剑。

  “唐昭——!”江柒在剑直刺过来避无可避时大声喊叫。

  窗口窜出个黑影,向攻击江柒的黑衣人掷了一剑,黑衣人只得回身去挡。

  见唐昭赶到,江柒松了口气,瘫在地上看唐昭和黑衣人打。

  黑衣人出剑很快,刀锋凌厉,直逼唐昭面门。

  唐昭刚开始救人便失了先机,但几招过后便迅速反转。

  在刚接下一剑后,唐昭没有收剑蓄力,而是倒转了剑身,反执刀柄,一柄长剑宛若长蛇,化成几个虚影向黑衣人突刺而来。黑衣人提剑匆忙横挡,但抵不过唐昭次次如鬼魅般谈过来的剑刃。

  未过几招,黑衣人已落于下乘。

  “唐昭,挑他脸上的蒙面巾。”江柒喊道。

  唐昭闻言,倒转攻势,从胸口移至门面,然而黑衣人突然回身一闪,朝唐昭丢去一个小包。

  唐昭看也没看就一剑切开,面粉直扑唐昭的眼睛,挡住了他的视线。

  唐昭暗骂了一声,眼睛一阵刺痛。

  江柒见情况不妙,以为黑衣人是要跑,想也没想就锁住了窗子。

  然而黑衣人看也未看他一眼,挑剑直刺唐昭。

  江柒惊得双瞳睁大,而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江柒!”唐昭有什么东西倒下了,睁眼一看是江柒挡在了自己身前。

  接住江柒的瞬间,黑衣人跳窗逃了。

  江柒背上被划了一道血口子,但所幸黑衣人没想要他们的命,“我没事,快去追他。”

  “追什么追?!”唐昭抱起江柒,一脚踹开房门,对季冉道,“快去请郎中。”

  说完便带着江柒奔向了客房。

  沿路经过了许多人,江柒嫌丢人,把头埋进了唐昭怀里。

  唐昭把江柒放到床上的时候,江柒悄悄塞给了他一枚玉扳指。

  “你……”唐昭愣住,“不行。”

  “什么?”江柒疑惑。

  “你送我玉扳指是什么意思?”唐昭问。

  江柒突然反映了过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这是我刚刚在地上捡的,是从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是这北月楼里谁的。”

  “受伤了还想这些。”唐昭没好气地接过玉扳指,放进了怀里。

  没多久季冉就带着一个少年进来了,唐昭觉得他甚是眼熟。

  “唐二公子,江公子,又见面了。”司徒时泽行了一礼。

  “司徒时泽?”江柒见他背着一个医药箱。

  “嗯,我家境贫寒,闲暇时间便在北月楼对面的医馆里打工。”司徒时泽解释着,上前打开了医药箱,替江柒清理。

  唐昭在江柒的一再催促下只好离开去找玉扳指的主人。再回来时,江柒乖乖地趴在床上,司徒时泽已经离开了。

  唐昭上前两步坐在床沿,“你要是一直这么乖,还挺讨人喜欢的。”

  江柒笑笑,脸上发白,看起来有些虚弱,转移了话题,“找到了吗?”

  “没有。”唐昭摇摇头,“睡吧,休息会儿。”

  “没事,你今日和黑衣人交手,有没有觉得他可能是谁?”

  “他的招数很奇怪,像是没什么根基却受过高人指点似的。”

  “是男子还是女子?”

  “应该是个女子,她就是杀害那三人的凶手?”

  “应该是吧……”

  “那你觉得会是季嫣然吗?”

  “不知道……”

  听出江柒的语气里有些困乏,唐昭也放软了声音,“我出去一趟,你睡吧。”

  “好。”江柒说着,闭上了眼。

  月上柳梢,树枝在地上逐渐有了影子,江柒醒时,唐昭抱着剑斜倚在门口休憩。

  “你回来了?”江柒一动背后就疼,只好动嘴了。

  唐昭睁了眼,回道:“我没走,我怕凶手再回来。”

  “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去办事?”

  “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愿意睡下?”

  很普通的一句话,江柒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差点磕到床角。

  唐昭立即上前稳住江柒,二人视线一对上,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林绍是怎么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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