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不再说话。他抽出魔杖,一指地板上的碎玻璃:
莱姆斯·卢平“恢复如初!”
地板上的碎裂的银色夹着酒液飞了起来,又变成了一只酒瓶,重新落到了桌子上。卢平拿起瓶子,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里面的液体。
莱姆斯·卢平“嗯,有点儿脏,这下没法喝了。”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莱姆斯·卢平“天知道我有多想喝上一杯。”
他又扭头对塞尔说:
莱姆斯·卢平“我想你现在最好离开这里,在有人来之前。否则还是很难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说着,拉开门,往走廊上看了看,回头比了个“请”的手势。
塞尔·霍拉斯“就这样?”
塞尔似乎一脸不服气,
塞尔·霍拉斯“我差不多算是救了你的命,还帮你弄清了是谁想要你的命,你的答谢就是把我撵走?”
卢平摸了摸下巴:
莱姆斯·卢平“我答应你,第一节课后不留作业。”
***
第二天一大早,塞尔吃了早饭,匆匆赶往城堡三楼的一间房间。
昨天晚上,他回到房间,看到他的床铺上有一个小小的信封。他刚伸手拿起来,信封突然开口,用卢平的声音说起了话:
莱姆斯·卢平“霍拉斯先生,你的课程从明天早上八点钟开始,请准时到城堡三楼西边第三间教室,我会在那里等你。至于今晚的‘小插曲’,就让它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吧。”
他推开门,卢平果然在屋里等他。男人坐在一张扶手椅上,翻着一本书。他换了一件衣服,灰色的旧外套上同样缀满了补丁。
巫师不是可以用魔法吗?衣服破了为什么不用魔法修一修呢?塞尔暗暗琢磨着。这是否说明魔法的使用也是有限制的?
莱姆斯·卢平“你很准时,这习惯很好。”
卢平合上书本站起来,
莱姆斯·卢平“既然已经彼此见过,我就不再多做介绍了,快坐下吧。”
塞尔嫌弃的打量着四周。房间很小,除了两张桌子和一个书柜之外,没什么摆设。朝南开着一扇大大的窗户,窗户正下面是长廊的廊顶,上头铺着青色的瓦片。
他撇撇嘴,邓布利多真是抠门儿,就给他选这么一个小破屋子当教室,还有这么一个穷的响叮当的老师……是不是贪图他工资要价低啊?
塞尔走到小矮桌前坐下,没有意识到这里就是他今后度过启蒙岁月的日子。尽管时光短暂,但令人难忘。
学习的日子开始了。
首先是英文和基础算数。卢平铺开一张写着英文字母的羊皮纸,教了塞尔如何读,又要他临摹几遍。
塞尔刚拿起羽毛笔,就意识到这件事比想象中困难得多。他能记住字母的形状,但那轻飘飘的笔握在手中却不听使唤,写出的笔迹歪歪扭扭,忽轻忽重。
他有点儿尴尬,抬眼偷看卢平,对方却好像早已料到这种情况,没说什么,而是耐心的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临摹。
约莫写了一个钟头,卢平宣布课间休息。塞尔伸了个懒腰,揉揉酸疼的手指,看着满纸的鬼画符,咧了咧嘴。
莱姆斯·卢平“想听个故事吗?”
卢平翻开了一本小书,
莱姆斯·卢平“我会慢慢读的,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莱姆斯·卢平“这本书的名字是《诗翁彼豆故事集》,是15世纪的的魔法童话作家诗翁彼豆的作品,用如尼文写成。要我说,一个巫师最好能学上一两种古代文字,对研究古代魔法很有帮助……不过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因此我会把它翻译成现代英文。好了,让我们来听听第一个故事讲了什么……”
“《男巫和跳跳埚》。从前,有一位善良的老巫师,他总是慷慨而智慧地利用自己的魔法,帮助周围的邻居们。他没有告诉别人他的力量来自哪里,而是谎称他的魔药、咒语和解药都是从一口小坩埚里现成地跳出来的。……”
卢平真的念起了童话,塞尔趴在桌子上,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一边无聊的捏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的空白处写写画画。
哼,一口会走路的坩埚,幼稚……卢平真是把他当小孩子。
不过他发现自己不怎么讨厌卢平,这让他有点惊讶。这个看上去未老先衰的男人,是那样的温和而有耐心。塞尔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故事不长,卢平很快就读完了,一脸期待的看着塞尔,似乎在等着他的评价。
塞尔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转了转眼珠,问道:
塞尔·霍拉斯“那男巫的妈妈去哪儿了?”
卢平:“?”
莱姆斯·卢平“什么妈妈?”
卢平显然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措手不及。
塞尔·霍拉斯:“就是那个老巫师的妻子,年轻巫师的妈妈啊?”
莱姆斯·卢平:“呃……可能她去世了……”
塞尔转动了一下眼球问道:
#塞尔·霍拉斯“为什么会死?坩埚不是什么都能救么?为什么连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
莱姆斯·卢平“……这……塞尔这个故事的意思是……”
看到卢平有些窘迫的样子,塞尔感觉自己在他这里似乎扳回了一局,若隐若现的困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塞尔·霍拉斯:“魔法还真是没用,自己的亲人都不救,居然去救别人?而且那些被救的人居然连报酬都不付!这跟偷东西有什么区别?”
卢平偷偷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他没有想到这个男孩儿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本来一个教巫师和麻瓜要有手足之情的故事,被这个男孩儿一问,居然变得这么黑暗……似乎自己以前看的是一个错误的故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