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鬼穿过柜子出现在他身后,开始把缀在那堆坐垫上的流苏缠在一起,这样下次要用到这些坐垫时,费尔奇就不得不把它们解开。他们总是这样彼此作对,乐此不疲。
塞尔·霍拉斯“皮皮鬼,你真的认为那瓶酒里放的不是毒药?”
塞尔压低了嗓子。
皮皮鬼“不,”
皮皮鬼用同样细小的声音回答,
皮皮鬼“我跟你一样觉得那一定是毒药,可这事儿跟我没一点儿关系。嘿,要是那倒霉蛋儿真的被毒死了,说不定会变成一个幽灵呢,那该有多少乐子……”
塞尔对于皮皮鬼的回答明显感到失望,这时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塞尔·霍拉斯“嘘!又有人来了。”
塞尔坐起身来,把眼睛贴到门缝上,透过门缝,他看到通往走廊的那扇门上的把手转动了一下,一个高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费尔奇一下直起身,
阿格斯·费尔奇“卢平教授。”
塞尔吃了一惊,他从未听说过学校里有个叫卢平的老师。
就是他吗?那个新来的?
他从藏身的地方看不见卢平的脸,只能看见这个陌生人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长袍,好几个地方打着补丁,手里提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箱子,用许多绳子捆着,整齐地打着结。
塞尔强忍住了挪动身体去看一看的冲动,他想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很快就要教他功课的人,希望他是个有意思的人。因为这家伙要是不合他的心意,塞尔有的是办法把他撵走。
莱姆斯·卢平“好久不见,费尔奇先生,叫我莱姆斯就好,像以前一样。”
高个男人说,他的声音温和有礼,
#莱姆斯·卢平“我来得太早,晚宴之前我就在这里等着。”
阿格斯·费尔奇“当然,”
费尔奇犹豫了一下,
阿格斯·费尔奇“恕我直言,您的衣服……”
#莱姆斯·卢平“是的,是的……穿成这样实在不太得体,也许他们会以什么古老的礼节为理由,罚我喝上整整一瓶酒。能替我借一件多余的教员袍子吗?”
阿格斯·费尔奇“好的,教授。”
#莱姆斯·卢平“谢谢你,”
卢平说完看向桌子上,
莱姆斯·卢平“那是轩尼诗白兰地吗?”
#阿格斯·费尔奇“是校长吩咐专门为您准备的,1965年的,只剩三十六瓶了。”
卢平叹了口气:
莱姆斯·卢平“美好的东西总有用尽的一天。”
费尔奇匆匆走了出去。卢平来到壁炉前,伸展双臂高举过头顶,像狮子似的打了个哈欠。这回塞尔看清了他的全貌:男人面带病容,疲惫不堪。他看起来还算年轻,但蓬乱的淡棕色头发里已经夹杂着银丝了。
可他的神情里却透着一股子野性的劲儿,目光炯炯;他的动作也像野兽,洒脱不羁却又十分协调。他出现在这样的房间,就像是一只野兽被困在狭小的笼子里。他的容貌和气质是那么的迥然不同,这让塞尔感到非常惊奇。
这时,卢平离开了壁炉,他转过身,走到桌前。塞尔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冷,因为卢平已经打开了白兰地的瓶盖,正在往酒杯里倒酒。金黄色的透明液体注入水晶杯,卢平端着杯子,坐在炉火旁的一张扶手椅上,低下头嗅了嗅酒液,就要一饮而尽。
#塞尔·霍拉斯“不!”
塞尔灵机一动,小声喊了起来。
卢平听到了,马上转过身来。
莱姆斯·卢平“谁在那儿?”
塞尔一下子冲出柜子,从他手里一把夺下酒杯。酒洒了出来,溅在了桌子和地毯上,水晶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卢平大吃一惊,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莱姆斯·卢平“你是谁?藏在这里干什么?”
皮皮鬼也钻出了柜子,指着卢平咯咯大笑:
皮皮鬼“老天!是卢平!又笨又糊涂的卢平——”
卢平没理他,他恶狠狠地皱着眉头,弯腰瞪着塞尔。他的手很有力气,拧的塞尔胳膊很疼。
#塞尔·霍拉斯“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莱姆斯·卢平“你这个小鬼,竟敢到这儿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塞尔·霍拉斯“混蛋!我刚刚救了你一命!”
塞尔随后进入自己设想的角色……
有片刻工夫,他俩瞪着彼此,谁都没有说话。
塞尔疼得拧着身体,表情都扭曲了。他在心里咒骂着卢平:如果是真的毒药,我就该让你被毒死!
莱姆斯·卢平“你刚才说什么?”
卢平的声音轻柔了一些。
塞尔·霍拉斯“酒里有毒,”
塞尔咬着牙说,
塞尔·霍拉斯“我看见斯内普往酒里面倒了一瓶东西。”
卢平松开了手,塞尔一下子倒在地上,男人低头看着他,塞尔揉着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睛。
莱姆斯·卢平“皮皮鬼!”
卢平的眼睛仍然盯着塞尔,
莱姆斯·卢平“他说的是实话吗?”
皮皮鬼吹出一连串的口哨作为回答。
塞尔·霍拉斯“告诉他,皮皮鬼!”
塞尔大声喊道。
皮皮鬼一边扮鬼脸一边唱起来:
皮皮鬼“哦哦哦——老蝙蝠给月亮脸的酒里下了药,老蝙蝠,悄咪咪,月亮脸,要倒霉——”
#塞尔·霍拉斯“看到了吧?我没说谎!”
卢平深吸了一口气:
莱姆斯·卢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塞尔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决定不理他。
卢平突然明白了:
莱姆斯·卢平“你一定里是……塞尔?塞尔•霍拉斯?”
塞尔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卢平一下子放松了,他笑着伸出手:
莱姆斯·卢平“莱姆斯•卢平,受邓布利多教授的邀请而来,如果没出差错,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塞尔看都没看他一眼:
塞尔·霍拉斯“这酒你打算怎么处理?”
卢平看上去有点儿尴尬。
莱姆斯·卢平“说实话,我不相信西弗勒斯会给我下毒,”
他掂起酒瓶,眯起眼睛,透过玻璃仔细看了看酒液,
莱姆斯·卢平“我们的确有过一些……不愉快的过去,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塞尔·霍拉斯“真棒,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
塞尔讥讽道。
卢平看了他一眼:
莱姆斯·卢平“你可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孩子。”
他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忽然一松手,酒瓶直接掉在地板上,砰的一声摔得粉碎,金黄色的酒液汨汨流出。他做了个鬼脸:
莱姆斯·卢平“真是笨手笨脚的,对吧?”
#塞尔·霍拉斯“有人想杀你,你却毁掉了物证?!”
塞尔忍不住喊了起来,心里却一阵失望。
莱姆斯·卢平“小声点儿,是的,有人‘可能’要杀我”
#塞尔·霍拉斯“你得做点什么吧!”
莱姆斯·卢平“我正在做,我在思考为什么斯内普要对我做这种事……老实说,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害怕我自己。”
塞尔抱起手臂看着他。危险的秘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