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亲事

“是，属下明白。”周福和戚常坞齐声应道。

牧楚楠又灌了一口茶水，稍稍缓过些许，又问道：“最近又燕北的消息吗？”

晓雨回道：“燕北自总督过世后就一直在蛰伏。燕北侯自三年前就隐隐有退隐之势，逐渐放权，总督事发后更是直接将军权交给了副将冯启松。如今燕北侯称病深居燕北侯府，就连世子也以侍疾为由留在了冀州侯府。眼下燕北城军确是全权在冯启松手中。”

“冯启松是燕北侯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将，旁人或许不知，我曾有一个在侯府做护卫的结拜兄弟。冯启松不止是侯府侍卫，他从前做过燕北世子的武师傅。差不多半年光景，就被燕北侯提拔进了燕北城军，此后一路高升，做到了燕北城军的副手。”戚常坞说道。

“燕北侯府树大招风，燕北侯这是在自保。只是他再怎么退，冯启松也还在军中，他出身侯府，不论是侍卫还是世子的武师傅，这都是躲不掉的啊。”周福道。

“燕北城军是燕北侯的钢刀，他们听命于燕北侯所带领的将领集团，眼下哪怕再避锋芒，也要防备北方的部族，燕北城军必须握在燕北侯手里。”晓雨说道。

牧楚楠看着茶盏，突然开口：“也不尽然。”

三人面面相觑。

“当今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儿，燕北侯若敢病隐，等待他的决计不会是闲官厚禄，只会是雁翎刀。燕北侯不是愚忠之人，面上退隐是让步，哪怕只是为了自保，他也绝不会真地将兵权放出去。起码，他自己不带兵，兵权也一定得在冯启松手里。眼下局势动荡，那位不会将燕北侯逼得太紧。”

“那就任凭燕北在中州以北一家独大？”晓雨问道。

“燕北侯世子似乎尚未婚配。”牧楚楠淡淡道。

三人了然。

潭州，萧府

裴峥来到书房“主子，裴笛那边传来消息。”

“进。”

裴峥进了书房，萧锦城正在案前习字，“说。”

裴峥弓着身回道：“裴笛传来消息，宫中似是在准备和清长公主的喜事，只是目前并未听到风声，不知是同哪位的亲事。”

萧锦城并未惊讶，待手下的字写下最后一笔，放下毛笔，说：“我知道了，你去吩咐裴枳，燕北侯府上有亲事，叫他备一份合乎理法的礼物备好即可，待消息传过来直接挑个合适的日子送到冀州侯府。”

“是。”

裴枳收到命令，看着裴峥，问：“主子只说给侯府备礼？那宫里那份呢？宫中五公主要嫁人，自然是该妇人备礼，咱们府上没有夫人，大约是要给皇上献贺礼的。若是只给侯府备礼，大抵不太妥当。”

“主子没有说，是叫放一放的意思，宫中的贺礼等到消息传来再议也不迟。”裴峥看着这个傻弟弟，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如今主子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平日也得学着精着点。”

“知道了，唉，峥哥，前几日濯哥从西北叫人带了几盒聿州的果子，我给你留了一盒，晚些给你。”裴枳献宝似的说着。

裴峥看着自己的傻弟弟轻叹一口气，揉了揉他的头，说：“不用了今天我值夜，果子你自己留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