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初晨的阳光刚刚破晓,透过崇山峻岭间的落九村,朝雾很是浓重,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辆牛车,上面坐着花甲老人,与一位小女孩,牛车缓缓的前行停在一户门前,小女孩兴冲冲的从牛车上跳下,一粒露水乘着朝雾落入女孩楚楚可怜的眼睛当中,纤细的小手轻轻揉搓着眼睛,跑到一户门前,小脚轻轻踮起,面色欣喜叫喊道:
“九川哥哥,准备出发啦,你好了没有呀。”
此时的九川房间内酣睡声此起彼伏。
“哞哞哞。”
鼾声如雷,门外传来曦儿欣喜的叫喊声,吓得九川虎躯一震,半梦半醒的从床上爬起,恍惚间那个场景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残阳变成了血红色,少年变成了黑影越来越模糊,一切显得如此压抑,思绪拉回现实,九川将头从水缸中抬起,水滴顺流而下,浸润了衣领,门外又传来曦儿催除的声音:
“九川哥哥快点呀。”
九川面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扒在水缸之上,望着水中映射出的自己,听见曦儿的催促后,强装镇定的回答道:
“曦儿,我马上来。”
简单收拾以后,九川打开房门跟父母告别后,坐上牛车,这也是他与曦儿第一次离开落九村,心里充满了对前路的期待,同时心中也埋下了对故土的眷恋。
牛车慢慢悠悠的走着,一路上曦儿对于村外的新鲜物格外好奇,路上的花花草草都惨遭“毒手。”
时光匆匆飞逝,如白驹过隙,抵达之时繁星与月早已攀上枝头,城头赫然用木牌匾写着三个大字:
“南风城。”
城墙依山而建,就地取材,取用山石与林木修建而来。
“老黄牛,进城。”
话音未落城门缓缓打开,一阵风沙穿城吹来,老黄牛甚至被吹的有些站立不稳,村长却屹立不动,风沙只轻轻拂起头上几绺白丝。
城中寂寥的可怕,只有远处稀稀疏疏的几处灯火,越往城内深处走去越发安静,夜色下虫鸣螽跃。
“啊。”
曦儿惊叫一声,小手紧紧抱住九川,街角处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接近牛车,村长拄着拐杖缓缓的站了起来,面色冷峻,黑着脸说道:
“老家伙,要打架换个地方,伤着孩子了你可担待不起。”
“澎。”
一声巨响,黑影所过之处,地面凹陷出巨大裂痕,九川背身护住曦儿,闭上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还没出新手村就要gg时,一股巨大的气流袭来,九川顶着狂风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一向廋弱的村长老头,此时褪去外衣,壮硕…哦不这已经不能用壮硕形容,上身肌肉狰狞成一个字:
“以德服人。”
村长抡起右臂,拳头向黑影直冲而起,出拳又快又狠,全身燃起如同烈阳般耀眼的元气,黑影也不甘示弱,身子轻轻一跃,离地而起,一把闪耀着青光的剑,赫然出现在眼前,剑身之上,青焰雄浑,腾空而起,转身挥剑,剑锋直逼咽喉,村长左手背于身后,右拳迎剑,泰然自若,剑与拳接触瞬间。
“咔嚓。”“澎。”
车辕断裂,九川与曦儿瞬间被迫腾空而起,从空中落下,重重摔在鸡圈当中。
“你干嘛~嗨嗨,哎呦~大半夜打架,食不食油饼”鸡圈中一只鸡受到惊吓突然开口讲话:
“咯咯咯。”
头一伸一缩的离开了鸡圈。
圈外的战斗还在继续,青剑凌厉的攻势,丝毫不能突破村长的防线,突然青剑黑影,一转攻势,手中青剑横空一劈。
“轰。”
因为这一剑村长双脚深陷地下。
“有进步啊,老家伙,还是得再练练。”村长挑衅似说道。
“嘿,要练的人得是你,接招。”
青剑黑影转身抽剑,一道剑气杀将而来,村长一跃起身,左拳呼之欲出。
“轰。”
一拳!仅仅一拳!
直中青剑黑影的腹部。
咣当一声,青剑脱手掉落在地。
黑影依在墙上,捂着肚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
“哈哈,老东西,几年不见,拳法越加精湛了啊。”
村长也一改之前的冷峻,满面坏笑的上前扶起青剑黑影。
“嘿嘿,烨晨你的剑术虽然出神入化,但还是比不过老夫的拳。
烨晨一把推开满脸坏笑的村长没好气的说道:
“南陵阳!要不是当年落九一战,你能…哎。”
说到此处,烨晨悲凉的叹口气。
“不说这些过去的事了,南陵阳你这老东西欠我多少顿酒了,这次你一定要请我喝酒。”
“是是是,这次我请你,但还有一事相求。”
烨晨连忙摆手:
“先喝酒,有事咱兄弟喝尽兴以后随你说。”
城头
南风酒肆。
烨晨与南陵阳勾肩搭背,谈笑风生来到酒肆,丝毫没有花甲老人垂暮之气,曦儿于九川跟在其后
“小二,两坛苦酒,再来一碟鱼脍。”
“来嘞,客官,呦,烨剑仙,今儿还是来的这么早。”
烨晨撇了一眼九川与曦儿,两种不同的眼神显得格外意味深长,双手举起酒杯:
“陵阳我敬你。”
推杯换盏间两人谈笑风生,说至兴尽处拍案而起,春风徐来,烨晨借着酒劲拔剑而出,与春风共舞。
“烨晨,这两个小娃想送来拜你为师,其中一个孩子情况有些特殊…”
听得此言,烨晨收起青剑,面色凝重的说道
“陵阳,你也知道,我烨晨虽一身本领但无人传承,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是时候将需要徒弟继承衣钵,那个小女孩天资尚可,另外一个你带走罢,全身经脉闭塞毫无修行可能。”
一旁的九川听得此言,心中一惊:
“无,无法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