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澜微愣,随后摇摇头,“不多。”后来小姐牌的时候汽水喝没了,她又喝了一些混兑的酒,祝微澜没觉得自己醉了,只是头有些晕。
反应有些迟钝而已。
她看栾云平没动作,便附身过去,伸手用袖子给他擦干净了鬓角的水渍。
栾云平被她的动作弄得一下僵住了身体,也不敢动,只能紧盯着她。
“……”祝微澜什么也没意识到,干完自己想做的事就乖乖坐好了,看他一直不动,还不解地问他:“走吗?”
“……”栾云平默然,轻叹了一口气。
“走。”
他瞥一眼祝微澜,准备开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忽然也附身过来。
这回换祝微澜的身子猛然僵住了。
他身上的松木香是祝微澜给他挑的,淡淡的,很好闻,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后来栾云平就一直在用,没有了祝微澜就会给他买。
但她习惯了这个味道的距离。
很淡,不刺鼻,也闻不到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混着,但此时此刻,栾云平附身靠近她,路灯的光从玻璃透过来,她几乎能看清他眉峰翘起的几根眉毛,更闻到松木香下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味道。
好像,有点,醉。
她懵懵地瞪大眼睛,偷偷咽了口口水。
——咔哒。
“以后少喝点酒,喝醉了都不知道。”
栾云平坐好,给她系好安全带后自己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驶上道路。
祝微澜缓了缓,迟疑地答,“没……没醉。”
“没醉?”
像只没睡醒的猫,还说没醉。
栾云平失笑。
她怎么这么可爱。
祝微澜垂眸。
她呼吸慢慢轻缓下来,但也没有忘记方才忽然加速的心跳是什么节奏,甚至她的记忆里目光聚焦了他靠近的唇,深邃的眼睛,她眨了眨眼。
有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听孟哥说你相亲了,终于想通了?大龄男青年也开始着急了吗?”
她没话找话,目光落到窗户上倒映出的栾云平的脸,耳根有些烫。
应该是喝醉了。
祝微澜这么想着。
“……”栾云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面上云淡风轻地笑,“什么想不想通,家里人逼着去的,就走走过场。”
“你都什么年纪了,也不急吗?”
“你替我急?”
祝微澜倒也没昏了头,听出他这是骂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便瞪了他一眼,“谁替你急?”
偏偏她不知道,醉酒的人眼睛里像一湖春水潋滟,就算是瞪人也含三分春意,招人得像勾引人的妖精,她不自知,只栾云平忍耐住忽然急促的呼吸,故作自然的哼了一声。
“那拜托你替我急一下,可以吗?”
他似笑非笑,若不是开车不得空,倒是很想趁机摸摸她的头。
“……不可以。”
风雨骤停,栾云平拿出后备箱的伞,还是祝微澜之前买的透明小伞,打开撑在祝微澜头顶,遮一遮湿气。
“我不着急。”他接上方才未竟的话。
毕竟她始终不开窍,他怎么着急都没有用。
话语被风声吹散,祝微澜只听到亲近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