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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冲突

破碎战记:无名之书(rainimator同人)

“全都给我起来,小兔崽子们!”

  一声尖利的吼叫惊醒了睡梦中的布莱克,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看清眼前的事物。

  哈,果然不错,布莱克想。眼前这个正在对他们大呼小叫的女人就是这所孤儿院管理者的妻子,一头乱如麻的棕色头发,满脸横肉,身上的衣服几乎快要崩开,但那却是最大码的。

  此刻,这个女人正拿着一条长长的鞭子,气势汹汹地站在大门口,吆喝着所有孩子起床。许多孩子因为害怕那条鞭子,都不得不从美梦中挣脱出来,乖乖起床,特别是布莱克。

  作为一个在孤儿院生活了九年以及昨天才被抽了一顿的人,布莱克当然知道被那种鞭子抽打是什么滋味。所以,当听到她的吼叫后,他一把抓起旁边的衣服,一股脑地套在身上,又细心地把床收拾好,以免被鸡蛋里面挑骨头。

  在靠近门口时,他把兜帽死死地扣在头上,以遮住自己的脸,因为他们不喜欢看到他的脸。

  他躲在人群中,缓缓跟着人群向门口移动,躲避着他人的目光—没人会喜欢看他的脸的,他告诉自己。

  终于,他挤到了门口,他拉紧了兜帽,一鼓作气挤出了那窄小的木门。

  他松了口气,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毕竟比起那狭小的集体宿舍里污浊的空气,这可好太多了。

  这时,几声惨叫与谩骂从身后的屋子里传出,布莱克愣了一下,便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这是常态,孤儿院里那群管理者经常找各种理由甚至无缘无故殴打孤儿以满足他们变态的内心。孤儿院是教会开办的,但碍于人手,便拉贵族一起开办。这些事原本教会还会管一下,但那些贵族与一些教徒达成了一种交易,让贵族在孤儿院的一系列行为都被无视,只要没出现什么死人之内的事教会一般是不会管的。

  更何况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索姆镇,一个位于主世界西部一个名叫“贫瘠边境”的一个镇子。听名字就知道这里是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里破落不堪,活着的人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死人了,因为这里极其贫穷,这里甚至连收尸人都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死后大部分都只能待在大街上腐烂,即使是那些不至于无家可归的,也不过是找个地方草草埋了。所以教会在这个地方只留有一个小教堂,神职人员的人数更是感人:35个。要知道那些有模有样的大教堂再不济也有个百八十人,自然管理孤儿院的大部分工作就交给了这里唯一的一个贵族世家,可讥讽的是,他们家最高的等级也不过是个男爵。

  更恶心人的是,这里并非王国的边界,而是他们的交战边界—下界帝国与人类帝国在西线的作战经常会在这里展开,隔几天就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喊杀身和一阵阵的轰鸣声。所幸这里不仅贫穷,而且偏僻,战争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但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大批人被驱赶着前往那个似乎离他们还很远的地方,同时附带着大量的眼泪与数不尽的哀嚎。就这情况你能奢望他们管好孤儿院?教会派来的那些检察官因为战争与偏僻都不愿意到这里来,所以他们根本没必要做戏,克扣口粮,殴打辱骂时有发生。为此,无数人萌生出了逃跑的念头:这个镇子不大,况且还在打仗,何不乘机逃出去?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为了防止逃跑现象,他们已经收买了所有人,谁发现有人逃跑并抓回来的,赏一块金币。毕竟,就算基本没人来,贵族和教会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名誉的。而那些镇里人呢?他们中许多人不免对那些受苦的孩子们心生怜悯,但迫于赏金的魅力,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被迫,或心甘情愿地亲手将自己那仅存的一点良知活活掐灭,不惜变成那种嘴上念神,手上沾血的恶魔。

  他叹了口气,便慢慢走向了礼堂,他们将在这里吃早饭。

  早餐是一碗麦粥,稀得跟水一样还不说,他还要小心地挑出里面的沙子,但能填肚子就不错了,好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呢。想到这,他不禁望向了旁边,有几个孩子正站在那边沮丧的看着她们吃饭—他们是早上出门晚了,被勒令不准吃饭的。

  吃完饭,就该去上每天早上的早课了—在这里,他们学习王国语,《圣诗》,还有简单的一些技艺如木工,铁匠活等。等他们满15岁时,就会被送去各种铁匠铺,木匠铺,好的话还能去教堂。

  上完课后,他们就开始了每天必干的事:工作。

  是的,你没听错,工作。他们把这些孩子送到镇子的各个地方去工作,美其名曰“对所学内容的实践”,实际上就是让他们当童工替那些人敛财。

  布莱克被打发到一家酒馆做杂工,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几乎没人愿意收他,他只得到这里来。这里无时无刻不弥漫着一股酒气和腐烂味儿,如果不是专业的酒客,普通人连靠近就会皱眉。

  但这也有个好处,这里的人大半都是醉着的状态,小部分也是半醉半醒,没人会注意他。但他担忧的是,如果哪天遇到了一个喝多了的疯子,看到他然后......

  怀着这个想法,他心惊胆战地度过了这难熬的半天。终于到了下班时间,但他却焦虑不堪。今天的收成太少了,只有十几个铜币,才勉强够交他们规定的数额。

  “嘿,小子!”

  他吓了一跳,恐慌地转过头去,三恶霸就站在他身后。在孤儿院他们就是一群混混,仗着自己力气大,总是欺负其他人,抢劫其他人辛辛苦苦挣的钱,而他们却什么都不用做。更要命的是,就因为他们会打人,孤儿院的管理者便让他们来制约孤儿院里的其他人,因此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

  现在,它们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干什么?傻子都知道那是来抢钱的!要平时他早交了“保护费”,可今天......

  “小子,咱都老熟人了,你知道该干什么吧?”为首的一个一脸坏笑地伸出了手。

  “不行,至少这次不行,”他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点,可还是抑制不住声音的断断续续,“我就这么多,如果被你们拿了,我会......”

  “谁管你会怎么样,肮脏的杂种?!”旁边的一个扯开了嗓子叫到,“你是不是聋了,让你交钱,没让你说这些废话!”

  “就是,赶快把钱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贱货!”另一个也在那儿叫道。

  他咬着牙,默默忍耐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仗着自己所谓的比别人好的血统,去任意欺压那些被他们视作“血统不纯”的人。

  为首的那个显然没了耐性,收起了假笑,走到他面前,一脸蔑视地说到:

  “贱货,难道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吗?”他戳了戳他的胸口,“就你那血统,怕不是那些骑士在末地劫掠时生下的一个贱货吧?”

  “你的父亲就是个禽兽,而你的母亲,就是个婊子!”

  说到这,他开始狂笑起来,其他的两个也开始笑起来,笑得那么肆无忌惮,就像是在笑被他们肆意玩弄还不还手的布偶。

  然而,他们却没发现,一团无形的火苗,正在慢慢燃烧,而因为他们的推波助澜,正慢慢形成一片燎原的大火......

  布莱克攒紧了拳头,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若平时,他们羞辱自己,忍忍就过了,可他们竟得寸进尺,羞辱他的父母。

  哪怕他从未看到过父母,可他仍对他的父母有着一种敬畏与思念,他绝不应许别人去羞辱他!

  妈的,就算被打一顿也值了!

  咚!

  一声闷响响起,两个喽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们的老大猛地倒在了一边,双手捂着脸,嘴里流着血,一脸痛苦,地上还躺着几块沾着些许血迹的牙齿......

  他们都懵了,或许是看到曾被他们欺负的人突然反抗而震惊,或许是从未想过他们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而惊讶。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影子就蹿了上来。

  他扑到一个人面前,一头将他撞翻在地,另一个人反应过来,刚要还击,却被抓住双脚,被猛地拽翻在地。

  他才倒在地上,就看到一个人压在他身上,是布莱克。此刻他的兜帽早已落下,露出了他那几乎从不漏出的脸:他那孩童的脸上满脸狰狞,那双异瞳里露出了一种充满杀气的怒火,与平时的柔弱完全不同。

  不等他看明白,布莱克就抡起拳头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直接打碎了他的牙齿,让他眼冒金星。

  然后,他便感到脸上一股撕裂的痛,他惊恐地发现,布莱克在用牙齿撕扯着他的脸。

  疯了,简直是疯了!

  他使劲踹着布莱克,妄图让他松口,可这却害了他自己。一使劲,确实把布莱克踹了下来,可连带着把自己的一块脸皮也拽了下来。

  他捂着满是献血的脸,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惨烈的尖叫。而布莱克,则站了起来,不屑地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脸皮。

  这时,刚被他撞翻的那个人站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老大跟另一个喽啰被打倒,大为吃惊,但他还是冲上去,想让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付出代价。

  布莱克站在原地,看着最后一个人向自己扑过来,心里满满的不甘。他原本还想跟他打一场,但奈何在刚才的胶着中已经耗尽了一些体力,刚才被踹开时还崴了脚。

  要是......能逃走就好了.......

  他看着远处,想着逃跑。毕竟现在的局势对他不利,逃跑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就他这情况,根本部可能成功。

  那个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抡起拳头向他砸来,他不甘地看着远处,准备被打的体无完肤。

  一顿打换来打到两个,值了。

  而就在拳头砸来的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一股涌动,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顷刻之间爆发,他来不及多想,便任由这个力量爆发出来。

  扑通!

  来打他的人摔了个狗啃泥,而布莱克则差点站立不稳。等他站稳才发现,自己站的地方已经不是刚才站的地方了。他四处张望,看到那喽啰正在自己身后背对着自己,摸不着头脑。

  这什么情况?!

  不管了,逃命重要。

  他没有等那喽啰多想,赶紧带着受伤的脚逃离了这里。

  但是,做了这些事,是瞒不住的。

  当晚,布莱克便被叫进了一个隐蔽的小屋子里,只是几息之后,鞭子抽打物体的清脆响声和人发出的惨叫便充斥了整个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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