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门外传来看守人的声音,英台再次回到了她的囚笼。
我坐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的愁云惨淡。
“银心,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小姐,信已经送到梁公子手里了。”
我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却又好像就是同一件事。
英台告诉我,如今内忧外患,我们就像砧板上的鱼。
我不懂什么家国情怀,但我明白,砧板上的鱼,只有手起刀落,死路一条。
英台被锁在这座小小的绣楼里,在出嫁以前,她再也没有出门的权利。
她成为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只有我,还能充当她的口舌和双腿。
英台问我:“你知不知道朝中究竟是谁在与胡人暗中勾结?”
我摇摇头,这样的大事,我一个小丫鬟怎么会知道呢?
可是,我心上总是有些七上八下。
胡人?马秋声?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那个马文才说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的假马秋声来。
难道马家真的和胡人有什么关系?
“小姐,我……”
我本想向英台全部和盘托出,可是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守这个秘密。
毕竟我没有证据,英台又即将出嫁,可不能胡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银心,如果你有法子,一定要想办法告诉山伯,千万小心那孙恩叛军,还有,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告诉我。”英台谆谆嘱托。
我麻木地赞同着,心乱如麻。
祝家自从传来时局动荡的噩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自然再也没人管我的去向。
我趁乱再次盗了匹快马,扬长而去。
这一次,我没有听从英台的话去会稽告知山伯小心孙恩军队,反而向着朝着杭州城一路狂奔。
我迫不及待地要见到马文才,不仅仅是因为马秋声的事,我也要知道,对于最近发生的这些大事,马文才是什么态度。
我的孤注一掷到底值不值得?
到了马府,只见全府上下气派的很,大门口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一个硕大的马车,车旁边立着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这时候正是早上,我探头看了又看,大门紧闭,丝毫没有缝隙。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马文才出现,我有些着急了,问其中一个大汉道:“你们马公才马公子呢?”
本以为会遭到冷眼,却不料那大汉竟然看向马车道:“马公子,有人找你!”
我闻言心 下一惊,他为何要在门口拉这样一架马车?
正想着,就见马文走了出来,脸色很差,也不说话,只是往前走。
我连忙跟上,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马文才却反问我道:“你怎么来了?”
我将近日来的种种担忧一一告诉他,看着他死灰般的脸色,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银心,我问你,如果你家人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大事,你会怎么做?
这句话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道:“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马文才忽然愣住了,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我又问:“你还没有告诉我那辆马车是做什么的呢?”
他的眼忽然亮了起来,说道:“我去接一个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的心疯狂跳动起来,面上却不受控制,愣愣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