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连别的学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在去草药课的中途,我们迎面遇见了拉斯特和梅西耶,拉斯特朝我打了个招呼,然后猝不及防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干得好。”
我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你们拉文克劳居然还能出这样的女孩,或许你应该到格兰芬多来,我们都非常欢迎你。”拉斯特玩笑地对梅西耶说。
“别想着挖墙脚了,凯西。”梅西耶拿胳膊杵了她一下说,“别什么好事都想要。”说着,她微微弯下腰,认真地看着我,“布莱克,我得先说一句干得好。但我听说了,那天可有好几个斯莱特林高年级,下次可别那么冲动,万一受伤了就不好了,他们掌握的一些魔咒可能是你想不到的棘手的,而且他们很爱偷袭。”
她的态度有些严肃,但声音仍是轻柔且和缓的,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盛满了担忧。
“我知道,谢谢你,梅西耶。”
“而且他们很记仇,”拉斯特说,“要是以后他们再来找你麻烦,万一打不过,记得赶紧跑,来找我们或者教授。”
“也谢谢你,拉斯特。”
“不客气,”她突然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脸,“我上次就想这么干了。”她爽朗地笑起来,“要是我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
我也朝她笑笑:“我时常也想有个姐姐。”
跟她们分别后,我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向了梅薇丝。
“瞧你干的好事。”
她心虚地转过头去,避开我的目光。
埃莉诺靠在我的胳膊上,咯咯笑起来:“你出名了,拉文克劳之光,冉冉升起的英雄!”
“什么?”我绝望地叫道,捂住耳朵,“不不不不,别再说那句话了。”不管怎么样,没人想当珍惜动物。
幸好没过几天,十一月来临,霍格沃茨大多数人讨论的话题都变成了一年一度的魁地奇比赛。
抽签过后,第一场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
魁地奇比赛当天的天气十分寒冷,天色湛蓝,一夜过去,霜冻结在球门上,让它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得有些晃眼,座椅上的霜已经被教授们用魔法去除了——每个人都在为一场极其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做准备,并且期待着它的到来。
埃莉诺裹得像个球,她十分怕冷,却在第一场比赛就爬起来,硬是拖着我离开了休息室,离开了温暖的壁炉和软和的沙发。
餐厅里比以往热闹,每个人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气氛比以往更加紧张,我下意识留意了一下,看到了眼熟的男孩正穿着金黄色的球衣,就算是替补,身边围着不少人,他正在笑着回复每一个人的问候和加油打气。
看得出来他人缘十分好,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费力气挤过去了。
拉文克劳餐桌坐得并不满,我认识的人除了埃莉诺就只有坐在更远一些地方的梅西耶和卡罗,后者不像是要去看魁地奇比赛,因为他的手边还放着书和羽毛笔,估计吃完早餐就要到图书馆去。
勤奋的拉文克劳。
我没什么胃口地喝着手里的番茄酸汤,时不时叉一小块面包塞进嘴里,感受着它从我的左腮滚到右腮,然后掉落到胃里。
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人群挨挨挤挤,我们艰难穿梭着,看到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
埃莉诺也提前准备了,我没想到这个,但实际上凭我的视力也并不需要。
我们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坐下了,埃莉诺为没抢到前排唉声叹气,我倒觉得后排更好,可以远离一些推挤发生的突发状况和一定程度上避免自己的耳朵受到摧残。
仿佛像是要应证我的话似的,球场的观众席上突然爆发了一阵欢呼,连平时显得较为克制和冷淡的拉文克劳和少数的斯莱特林都在尖叫,球员们出场了,一边是鲜艳的火红,而一边是金雀尾羽般的金黄。
塞德里克不在里面,而我在格兰芬多那边看到了拉斯特,她拿着扫帚,胸有成竹般地挺腰站着。
魁地奇的比赛向来是霍琦夫人做裁判。她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
而今天的解说,我惊讶地发现,居然是梅西耶,那个看着冷冷淡淡说话温和细声的拉文克劳级长。
比赛一直持续到下午,两边旗鼓相当,金色飞贼迟迟没有被抓住,比分不断地刷新着,双方的球员都进行了更换,塞德里克获得了上场的机会,他像只灵活的隼穿行在黄色和红色之间,娴熟的姿态不像个刚加入魁地奇队的新替补。
我听着周围人的尖叫,和越来越多呼喊着“塞德里克”或“迪戈里”的声音,知道他估计要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人气焦点了。
赫奇帕奇球队之星什么的。
我终于明白梅薇丝的乐趣在哪里了。
随着一阵声浪,比赛以塞德里克抓住了金色飞贼结束。
赫奇帕奇没有赢,因为格兰芬多早已超出了他们一百五十分,但仍然不妨碍他们将塞德里克围起来庆祝。
“你的赫奇帕奇球星抓住了金色飞贼,你不去祝贺他吗?”埃莉诺调侃地撞了撞我。
我看着人群,畏惧地摇了摇头:“算了吧,而且,什么叫我的赫奇帕奇?莉恩,你这醋吃得够久的。”
“都说了我没有吃醋!”她抗议道,将全身的重量放在我身上试图将我压成一块西班牙薄饼。
魁地奇场上的球杆大概都不会比她的嘴更硬。
我笑着把她掀起来,揉乱了她的一头整齐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