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协助堇王

三日后是秋分，适逢大宸国皇帝去玄都山皇家祭坛举行祭天仪式。

按惯例除了携一众文武臣子和皇后之外，还应由太子跟随圣上一同前往，登到山顶设立青坛，敬香跪拜以承天命。

然而早朝之上，一众文武百官都知道，前不久太子长堇因为乳母之事，已经被圣上废黜，贬为堇王。

此后圣上便一直愁云满面，并无再立储君的意图，因此众人皆不敢言及此事。

祭天在即，钦天监却不敢马虎，只得硬着头皮在早朝之上上奏此事， “启禀圣上，秋分之日祭天仪式，圣上可决定带哪位小王爷一同前往玄都山啊？”

一语出，端坐在龙椅上的大宸国皇帝果然阴沉了脸色，面露不悦。

文武百官皆有些坐不住了，开始窃窃私语。

宁王本来明日便要前往冀州，由童镇辅佐，携手推进土地改革之事。

如今突然听得钦天监此话，也想起来今日父皇确实在筹备祭天之事，不由得心口咚咚直跳，在下首使眼色于那赵太尉。

赵太尉心领神会，不等圣上开口，便上前奏道， “圣上圣裁，如今我大宸国并未设立太子之位，当属宁王殿下英明神武，忠义孝顺，微臣斗胆，举荐宁王殿下随从圣上前往祭天大典。”

语出，大殿之上一片哗然，“这……着成什么体统……宁王殿下毕竟不是太子……没有资格随从……”

“是啊，何况宁王殿下明日不是即将离开京城，前往冀州吗？”

众臣有窃窃私语的，有上前觐见的，一时间众说纷纭。

圣上扬手示意安静，随即咳了两声，目光却瞥向下首的堇王， “长堇觉得，你皇弟长宁能否担此大任啊？”

童博心中微微一震，圣上这是试探，也是在考察堇王，也许他心底里还是希望长堇这位长子能够继承大统的，只可惜这个儿子太让他失望。

如今圣上有意试探，堇王就还有重获恩宠信任的那天。

童博正兀自担忧，堇王到已经开口了，他上前端端地一拜，语气不卑不亢， “回禀父皇，儿臣本不该置喙，但父皇问儿臣意见，儿臣觉得，皇弟有真才实学，德才兼备，又有功业在身，可堪大任。”

圣上面上终于露出满意的一笑， “你倒是心胸豁达，父皇看你近日协助刑部办案也兢兢业业，帮忙破了不少案件，最近倒是改进不少。”

堇王不敢托大，谦虚道， “都是父皇教导有方，孩儿近日静坐思过，聆听太傅大人教诲，一定痛改前非，不让父皇蒙羞。”

圣上闻言欣慰点头，一笑道， “你既然有戴罪立功的决心，父皇便准予你前往冀州，帮助镇国公一同协理冀州，你意下如何啊？”

堇王听罢，在一众大臣惊讶但又不敢多言的目光里，千恩万谢地领命，童博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

天助父亲，堇王代替宁王前往冀州，父亲的新政在冀州推行也会顺利无阻，有父亲协助，堇王此番还能戴罪立功，日后还朝，也是一番功业。

只一边的宁王有些急了，瞥了一眼身旁的堇王，暗暗咬牙。

“既然去冀州的任务交给你皇兄了，长宁就随同朕前往玄都山参加祭祀，三日后出发。”圣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便手一挥，下达了旨意。

赵太尉和宁王听罢喜不自胜，宁王忙跪拜谢恩，心中却想着，此事倒是便宜堇王了，若非父皇安排他参加祭天仪式，去冀州的事哪里轮得到他身上。

但今日父皇既然下令由他随同前往祭祀，这储君之位，父皇大概也有定论了。

念及此，宁王心中不免更加得意激动。

***

翌日，堇王奉旨前往冀州，带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

童博携着韩文卿出城来相送，堇王勒马抱拳， “多谢童将军专程来送小王，这位是将军夫人吧？蒙二位厚爱。小王感激不尽。”

说罢，朝着依偎在童博身边的年轻美妇点头微笑，童博笑道， “ 是内子，豆豆，见过堇王。”

说罢，韩文卿端端朝着堇王一礼， “民妇感谢王爷对我家将军的信任和帮助，此去冀州路途遥远，王爷保重。”

堇王也是个性格直快之人，闻言爽朗一笑，“还要感谢你家将军，此番能去冀州，也要感谢将军暗中相助，否则小王恐怕现在还在堇王府里养花遛鸟。”

毕竟，童博曾经在皇家围猎的猎场中救过钦天监一命，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对方很愿意顺水推舟，在圣上面前助堇王一臂之力。

童博闻言微微一笑，吩咐随从侍卫将收拾好的包袱递给堇王， “王爷不必同我这般客气，到了冀州，还要劳烦王爷替我问候家父，包袱是我母亲替他准备的，劳烦王爷一并转交。”

堇王收下包袱，重重点点头， “这个你放心，到了冀州，本王也会努力向国公爷讨教学习，童将军就等着本王好消息。”

“那就预祝王爷心想事成。”童博和豆豆不约而同地一礼。

堇王在马背上回头望向巍峨的城楼，再次同童博告别，随后掉转马头，带领大部队出发。

望着堇王的人马逐渐远去，韩文卿这才回头一把挽住男人的胳膊，甜甜一笑， “将军，堇王去冀州的事，果然是你一手促成的。”

童博点点头，扶着她上了马车，两人并肩坐着，童博道， “是啊，我早在信中同父亲说好了，他此番要在冀州变革，若堇王去了，不仅能顺利推行，还能扶持一把堇王，作为回报，舅舅的事情他已经办妥了，不必再被押送去乌灵，母亲这边也能安心了。”

韩文卿崇拜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童将军果然智勇双全，胸有韬略。”

“行了，别吹彩虹屁了，你从百越茶叶里赚了一笔，就此收手，此事若泄露出去，你家夫君恐怕要背上以公谋私的罪名，听见没？”童博伸手捏捏她的脸，一脸宠溺地笑着。

“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怎么会泄露出去？”韩文卿委屈地撇撇嘴，不以为意。

“从前也就罢了，如今我正式开始辅佐堇王，卷入权谋漩涡之中，自然要事事小心，万一被有心之人拿住把柄去朝堂之上大做文章，我们都会受牵连。”童博温言软语地解释着。

韩文卿掐着手指在心中算了一笔账，如果就此收手，她要亏损好多银子，不由得在心中哭诉，苦着脸委屈道， “童大哥，可是你之前答应我的……”

“好了，豆豆，怎么现在才发现你是个小财迷呢，嗯？”童博无奈一笑，揽住她在怀里蹂躏了半晌，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出来，塞到她手中， “这个是我的小金库的钥匙，现在交给你了，里面的银票账本，田产庄子都是你的，但是你要答应我，茶叶的事不许再抽成了。”

韩文卿差点流口水，拿着钥匙坐看右看，一脸见钱眼开的笑， “真的啊？童大哥，你的小金库都给我？”

“嗯？给你保管有什么问题吗？小财迷。”

韩文卿差点笑出声来，把钥匙塞进怀里藏好了，立马钻进他怀里去，“就算你不把小金库交给我保管，我也不会为了赚钱不顾大局的，嘿嘿嘿，谁让你这么心急上交钥匙呢？还被我发现你藏私房钱。”

童博任由她在怀里撒娇耍赖，反应过来这丫头居然倒打一耙，不由得哭笑不得，把她抵在马车车窗上一通亲热，弄的女子气喘吁吁，衣裙散乱，这才放开她道， “小财迷，越发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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