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

红果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末月了，这个缺心眼的小丫头也没有给他留言，他一天看七八百遍铃铛都没有晃出一丝声响。

两个婢女端着后厨要上到前厅去的菜肴慢悠悠走着，一路嘀嘀咕咕调笑着。红果正是巡夜的时候，恰巧与这队婢女同路。耳朵太灵，八卦就灌了他一耳朵，冷不丁听到末月的假名字，红果顿时认真起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晚上飞虹台的花娘是第一次露面呢，好想去看看啊。”

“长得还行，刚开始跳得不错，但是可惜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从那个新摆上去的鼓阵上掉下来了！”

“啊？那不是丢大脸了？第一次亮相就出这么大的丑，他后头可就不好过了哦！”

“那倒说不准。”

“此话怎讲？今晚上去的到底是谁啊？”

“就是那个被沈公子看上的，铃铛？叫啥来着？”

“铃娘啊，那妈妈应该不会太为难她。但既然有沈公子罩着，妈妈又怎么会安排铃娘上去献舞？鼓阵才弄好，还挺不稳定的，连曲子编舞都没定下来呢！”

“这谁知道啊？听说啊，最后救下铃娘的还是沈公子呢！”

“真的吗！沈公子帅不帅啊！我还没见过传闻中的沈公子呢！”

“丰神如玉啊！一把子冲出来就把人抱住转了个圈倒在地上，不顾危险到这个地步，他看上的为什么不是我啊！”

“就是就是，我也想被沈公子看上。”

“你就省省吧，面都没见过一次。”

“还说我呢，好像你见过了多少次一样。”

“总比你多，嘻嘻。”

听到这里，红果实在没忍住，拍了拍二人肩头，询问道：“两位姐姐，前头好生热闹，不知道今晚飞虹台上是谁献舞啊？”

“你真可怜，献舞早就结束了。”队伍尾端的二人忽然被叫住，转过身来时还一脸审视，待看清红果高大健壮的俊朗模样后，语气就好了些。

红果故作不知，表示惋惜：“啊，我还想换班的时候去看一眼呢，真是可惜。”

“今晚没什么看头，献舞失败了，不看也罢。”

“谁啊？”

记错名字的那个姑娘转头看向另一个，另一个便答道：“绿绮楼云香阁的铃陌铃娘。”

“多谢二位姐姐，再会。”

“小帅哥下次来看姐姐跳舞啊，姐姐跳得也不差的。”

面对二人的勾搭，红果丝毫不受影响，一句“告辞”之后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绿绮楼是不太好进，没有身份凭证的花奴一律是被阻拦在门外的。红果躲在暗处思考着今夜闯还是不闯，他一边担心打草惊蛇，一边又对末月的安危放不下心来。

正犹豫间，他忽然瞧见一个婢女行色匆匆从绿绮楼走出来，往后院走去。红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刻跟了上去。

他悄悄跟在那婢女后头，预备着找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一手刀拍晕了她，然后扒了衣服幻化成那婢女的样子进楼去。衣服、容貌都是小事，主要是红果没见过那个进出绿绮楼的凭证，造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