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焦叔叔，”陈菲菲眼泪忍不住泛起泪光，“我爸爸那样冤死，您不可能无动于衷，您那天告诉我和我妈消息的时候，您那种心急如焚，绝对不是装的。如果您还顾及一点点我父亲对您的情谊，那您告诉我，周光显到底对我爸做了什么？您今天对我的坦白就是对我爸最好的弥补……”

焦伯仲深吸一口气，依旧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丽姿啊，我一直把你看作晚辈，你又经受了孤雏之痛，所以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

焦伯仲显然已经动怒，“非要让我替你父亲做出弥补，我还不如现在就把你带到沪储银行总经理办公室，让你和周总经理当面对峙，好吗？你敢吗？”

望着陈菲菲眼角的泪光，焦伯仲再次放缓了语气，“丽姿，我劝你，还是下车吧。”

陈菲菲甩门下车，不甘心地眼神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他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她会想办法让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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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陈菲菲感觉到身旁的程亦治似乎很不安，嘴里还惊慌地喊着些什么，她听不清，起身打开床头的台灯，想叫醒陷入梦魇的程亦治。

却见他满头大汗，枕头上都是点点汗渍，她担忧地推了推程亦治的肩膀，柔声唤道，“亦治，亦治……”

“啊……”程亦治睁开眼，看见一脸担忧的陈菲菲正在用毛巾给他擦汗，他送了口气，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黏腻腻的额头。

“做噩梦了？”陈菲菲小声问道，程亦治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儿了，睡吧。”

“怎么会没事？”陈菲菲将他手里的毛巾放到床头柜上，顺便起身去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来，喝点蜂蜜水，安安神，”一边说着，她一边扶程亦治起身。

程亦治没有拒绝，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借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蜂蜜水，随即颓然的躺回床上。

陈菲菲放好杯子，然后替他拉了拉被子，一只手撑着脑袋，在他身旁侧卧，温柔地看着他，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胸口，像哄孩子一般，“睡吧，我陪着你。”

程亦治呆呆地望着她，看样子没了睡意，陈菲菲转了转眼珠，“要不我给你唱歌吧？”

“唱歌？”程亦治微怔，陈菲菲笑道，“小孩子睡不着，妈妈你都会唱歌吗？”

程亦治眼中闪过一丝忧伤，“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

“我给你唱，”陈菲菲靠着他的肩膀躺下，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哼唱起来，“快快睡，快快睡，月亮乌云低垂床头布满玫瑰，陪伴你入睡……”

程亦治在她怀里安稳入睡，头一次他起床起晚了，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陈菲菲，他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嗯……”陈菲菲感觉脸上痒痒的，皱着眉头摸了摸脸颊，随即睁开眼睛，看着低头对她微笑的程亦治，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然后用软糯的声音道了声早上好。

“昨天睡得晚，再休息会儿吧，”程亦治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起身去洗漱，准备上班。

陈菲菲也不矫情，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睡起了回笼觉，再次睁眼，已经接近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