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陈菲菲躺在查理的专属沙发上，悠闲地晃着小腿，查理一边整理自己的宝贝物件，一边说道，“你要不要让程亦治从我这儿买几副画？”

说着，他拿过一副画卷，一本正经地推销道，“哎，米芾的，仿得可像了，我跟你讲。”

陈菲菲没有理会他的推销，突然问道，“馥香堂，去过吗？”

“哼，小瞧我了是吧，”查理把画卷放到一旁，侃侃而谈，“上海最有名的风月场，多少达官显贵都在里面流连忘返，我为了搜集情报可是没少去。”

“黄如虹的别馆就在那儿，”陈菲菲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查理一愣，“你确定？”

陈菲菲点点头，看了下时间，从沙发上起身，“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你先跟我详细说说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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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菲菲根据查理提供的沪储银行的架构图，又发现了一个关键人物，焦伯仲，当时跑去学校告诉她父亲跳楼自杀的那个人，陈菲菲也曾把他当叔叔对待。

陈菲菲暗中跟了焦伯仲几天，已经摸清了他的日常路线，这个点他会去雅恩大学送女儿参加话剧排练。

待焦伯仲跟女儿挥手告别转身上车的时候，陈菲菲快步上前从另一侧拉开车门，“焦叔叔，好久不见。”

焦伯仲面上一惊，“怎么是你？”

陈菲菲没有答话，径直坐进车里，回给焦伯仲一个微笑，焦伯仲也扯出一个微笑，然后拍了拍驾驶座椅，“开车。”

车子很快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径，焦伯仲让司机下车，然后转头看向陈菲菲，眼中带着以前相同的慈爱，当陈菲菲此刻却觉得虚伪至极。

“焦叔叔，我一直以为您受我爸爸的牵连，还在天津分处上班呢，没想到这刚调过去才几个月，您就悄悄回来了，还当上了副总经理。”

陈菲菲看向他，笑不达眼底，焦伯仲轻轻一笑，“丽姿啊，不管是调离还是回归，都是银行的决定，再说，你和你母亲后来的事情，我在天津也有耳闻，所以我一回到上海就打听你们俩的消息，可一直没有下文呐。”

陈菲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是吗？”

“是啊，事实就是如此，”焦伯仲言辞恳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焦叔叔，我爸爸之前在沪储银行做股本改革，您是他的左膀右臂。”

焦伯仲点点头，不置可否，紧接着陈菲菲露出疑惑的表情，“周总经理和我爸爸水火不容，外界不清楚，但您不会不知道吧？您是如何做到这么游刃有余，竟然又把自己变成了周总经理的嫡系，实在是叫我不解呢。”

焦伯仲抿嘴一笑，语重心长道，“丽姿啊，你年纪还小，银行的事务，你不懂啊……”

“可我年纪再小都明白，任何获利的背后都有条件，”陈菲菲脸上的微笑彻底消失，双眼冷冷地盯着焦伯仲，“你到底出卖了我爸爸什么，才得到了周光显的信任？”

闻言，焦伯仲眼神闪烁，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