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如果那时候，有人告诉我可以在这样一栋大楼里做生意，我恐怕做梦都能笑醒，”程亦治目光真诚，言辞恳切，如果徐树真的同意合作，大楼落成之后，大批百姓将能从中获益，是程亦治心之所想。

“徐博士，提议就在桌上，我建议你仔细想想，”说完，程亦治打算离开，留给徐树空间思考。

但站在门口的徐树，反手将门关上，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显然他同意了程亦治的提议。

徐树对程亦治的资本家的偏见就此消除，开始与他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对建筑的规划，“既然是给百姓经营，那铺面就分为大中小和特小，大型的每层两间，中型的每层三件，小型和特小的每层各八间。目前可以做到的是，保证每间商铺至少一扇窗户，保证空气流通和室内采光。”

程亦治望着模型，听到徐树的打算，点点头表示赞同，徐树继续道，“另外，不规则切割导致的面积一律纳为公用。”

程亦治再次点头，徐树好奇的看着他，“程掌柜，我有个问题，它的造价巨大，百姓如何负担租赁铺面的费用？”

显然程亦治早就为这个问题做好了打算，“隆盈钱庄静安分号会为他们发放补贴。”

闻言，徐树放下心来，看向程亦治的眼神多了几分尊敬，他当真是一位扶持实业的好展柜。

程亦治望着模型，低声感叹，“这将是一个令人惊奇的忘忧、圆满之地。对了，徐博士，西方也有这种地方吗？”

“他们也向往这样的地方，称称其为Wonderland。”

“Wonderland……”程亦治重复了一遍，思索片刻，开口道，“不如我们就叫它万得园？”

“Wonderland，万得园……”徐树有些激动，“好好好，就叫万得园。”

将万得园的建设方案敲定之后，程亦治也不多耽误，便带着相关文件向公董局市政总理处提交了建筑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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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菲菲起床后，程亦治已经出门，看来又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针对昨晚的情况跟他聊聊了。昨天从徐树那里得到了周光显这条线索，陈菲菲打算去找查理聊聊，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周光显。

查理正拿着鸡毛掸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桌案上自己的那些宝贝物件儿，陈菲菲坐在茶几前，给自己斟了杯茶，“你说的对，过于纠缠黄如虹，可能会把自己引导一条错误的路上，所以，我跟了一条新的线索。”

查理放下鸡毛掸子，问道，“谁呀？”

陈菲菲喝了口茶，“周光显。”

“周光显？”查理想了想，“他是你父亲的继任者，现任沪储银行总经理，非要说的话，他的嫌疑可是比黄如虹大得多。”

“关于周光显在沪储银行入股、任职、嫡系，所有的资料我都要。”陈菲菲直接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查理笑着朝她摊开手掌，“诚惠一百块。”

陈菲菲挑了挑眉，从包里掏出一张钞票，优雅地拍在他手上，“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