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蓝姐的一番话，在陈菲菲心中盘旋不去，她陷入自我怀疑，难道她又判断错了，查理说黄如虹跟银业跟她父亲没有关系，程亦治说黄如虹宅心仁厚，蓝姐也夸赞黄如虹心地善良。陈菲菲不知道到底该相信他们的话，还是坚持自己的直觉，继续调查黄如虹……

魂不守舍地推开客厅的门，程亦治双手插兜，面带微笑地望着她，王妈和阿桂也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陈菲菲顿了一下，缓缓走向程亦治，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没觉得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说完程亦治伸手指了指她左侧。

陈菲菲扭头看去，是一件被蓝布遮盖着的庞然大物，但她认出来了，是钢琴。

望着她惊喜的表情，王妈和阿桂一脸姨母笑，程亦治走到钢琴旁，一把掀开布罩，看着陈菲菲解释道，“一个月前就预定了，本来说等半个月就到，接过过了半个月后，它还没有到，差点儿忍不住提前告诉你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他第一次见陈菲菲是在琴房，知道她喜欢弹钢琴，可是家道中落后就再没碰过钢琴，所以他给他准备了这个惊喜，他希望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过得比以前都要好。

然后程亦治掀开琴键盖板，将凳子拉出来，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试试？”

“是啊，太太，弹一首吧，”王妈附和道。

阿桂也开口，“太太，我也想听。”

“好，”陈菲菲对程亦治甜甜一笑，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纤细的手指拂过琴键，优美的旋律飘满整个房间。

程亦治闭眼静静聆听，这曲子是他们初遇那天她弹的那首？

一曲终了，程亦治缓缓睁开眼睛，低头，她正含笑仰望着他，“还记得这首曲子吗？好久没弹，有些生疏了。”

“当然记得，”程亦治笑着点点头，“那天我还被人当成小偷。”

察觉到他眼中的戏谑，陈菲菲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在门口鬼鬼祟祟，而且你也不像我们学校的学生……”

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笑，王妈和阿桂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气氛变得微妙，陈菲菲赶紧转移话题，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做别的事啊。“对了，我刚才看到院子里有辆车，谁的啊？”

程亦治也忙压下心中的冲动，答道，“是大老爷送给我的，激励我好好做事。”

陈菲菲点点头，忍不住问道，“亦治，你真的了解大老爷吗？”

“什么意思？”程亦治疑惑。

“没什么，”陈菲菲摇摇头，她还没想好如何把自己的怀疑和心事告诉程亦治，“今天跟蓝姐聊天的时候，听她说了一些老爷年轻时候的事，她说老爷是个好人……”

程亦治点点头，不置可否，“我虽然跟大老爷的时间不长，但他确实宅心仁厚。”

随后，程亦治问道，“你今天怎么会去见蓝姐，身体已经没事了吗？”

“没事了，”陈菲菲笑笑，“廖司令住院了，他睡不惯医院的枕头，蓝姐就打电话让我帮忙找了个荞麦芯的枕头送过去。”

程亦治上前抚了抚她的肩头，“累不累？早点休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