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经过几天的考虑，陈菲菲决定去大西洋做女招待，那里的顾客大多都是有钱人，不乏一些银行家，在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陈菲菲必然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

只是母亲不会同意她这样做的，于是陈菲菲编了个谎，说自己去夜校当老师，也算是把这事儿瞒下了。

半夜回到那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小屋，母亲已经在床外侧睡下，陈菲菲担心上床会吵醒母亲，便打开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打算这样凑合一晚。

母亲患有心绞痛的毛病，身体虚弱，她必须时时小心。

饥肠辘辘的陈菲菲打了个哈欠，看向床头的桌子，她下午转程跑回来一趟给母亲做了晚饭，这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剩的。

很快她惊喜地发现了一碗红豆沙，陈菲菲唱了一口，甜甜的，很好喝。

很快，一碗红豆沙下肚，饥饿感散去，陈菲菲觉得又有了精神，收拾碗筷的时候，瞄见桌角装针线的铁盒底下压了一张纸条。

“令堂身体有恙，望你多加照顾。”

这字迹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陈菲菲放下纸条，想着等明天母亲醒了再问问看吧。

……

“妈，昨晚的红豆沙是哪儿来的？”

陈菲菲一边帮母亲泡茶一边随口问道。

母亲笑了笑，“好吃吗？是我跟别人学做的。”

陈菲菲没有拆穿母亲的谎话，而是转身从铁盒底下取出纸条，“那这纸条也是您写的？”

母亲惊讶地看着陈菲菲递过来的纸条，“这……不是……这是哪儿来的呀？”

陈菲菲指了指针线盒，“就压在那下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哦，我晓得了，”母亲恍然大悟，“是那个钱庄跑街的小伙子又来了。”

母亲之前提起过，隆盈钱庄有个跑街小伙子来送过鸡蛋和面粉，说是跟街坊们联络一下感情。

陈菲菲很惊讶这才过去没几天，那人怎么又来了，就算是拉客户也没必要跑的这么勤吧，更何况她们母女俩家徒四壁，根本就没有余钱往钱庄里存呀。

“那小伙子挺好的，对了，他还给我带了两瓶药，”说着，母亲低头从桌子的小抽屉里取出两瓶药，陈菲菲接过去一看，脸上立马露出担忧，“妈，您又心绞痛了？”

陈菲菲心存愧疚，这段时间她夜夜出入大西洋，忙着查父亲的死因，而疏忽了独自在家的母亲。

“您跟他说，都不跟我说，”陈菲菲有些失落，自责作为女儿太失职。

母亲连忙摆手，“没有，只是那天他来的时候碰巧看到我不舒服。”

“她到底来过几次啊？”

“两次啊，”母亲笑着答道，“他说心痛宁不好买，月底再给我送两瓶来。”

“还来？”陈菲菲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到底有何目的，不可能无缘无故这般帮助她们。“也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菲菲盯着手里的药瓶，陷入沉思，那个人会不会跟父亲的死有关，所以才这么关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