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

立于洞庭湖边，满眼的山清水秀，陈菲菲觉得心胸都开阔了许多，“这里好美啊，你为何突然想到来这里？”

润玉望着湖面，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这里也许有我想要面对的过去。”

陈菲菲不懂他所谓的过去是何意，只是默默上去，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不管怎样，她都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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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闪过儿时种种，耳边充斥着其他孩童驱赶他的声音，一抹伤感弥漫心间。

母亲拔他龙鳞，割他龙角，试图让他以鲤鱼的身份生活，那种切肤之痛还萦绕心头，让他忍不住握紧拳头。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猛的握紧，陈菲菲吓了一跳，来不及呼痛，赶紧询问，“润玉，你怎么了？”

润玉回过神来，赶紧松开她被攥红的小手，抱歉地看向陈菲菲，后者摇摇头，“没事。”

“你来了。”

彦佑立于云梦泽门口，静静地看着润玉，“请。”

三人走进洞府，耳边传来一阵琴音，淡青色纱帘后面，隐约可见一个红衣女子在撩拨琴弦。

彦佑恭敬行礼，“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红衣女子动作一顿，慌得起身，似乎是想找地方躲藏，可润玉已掀帘而入，那女子只好停在原地，只是那背对着润玉，似乎不敢与他相见。

润玉跪地拱手，“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陈菲菲一惊，堂堂天庭的大殿下竟要对此人行跪拜之礼，她不由得对面前这位洞庭君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洞庭君下意识地想转身扶润玉起身，可她很快又转了回去，“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润玉拂袖起身，“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妾身久居陋室，与世隔绝，上神怕是问错人了。”洞庭君始终背对着润玉，神态有些慌乱。

“近日偶得一副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道品鉴。”

说完，润玉拿出那副陈菲菲偶然在省经阁寻得的美人肖像图。洞庭君瞥了一眼画像，便赶紧又把头扭了回去。

“咦？娘亲！”洞庭君身旁一个小男孩望着画像惊呼出声，洞庭君瞪了他一眼，他便赶紧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多说。

润玉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洞庭君，转而看向身后的陈菲菲，“菲菲，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有话想与洞庭君单独一叙。”

闻言，陈菲菲上前握了握他的手，小声道，“我就在外面。”

“鲤儿，跟哥哥去外面等。”彦佑朝洞庭君身后的小男孩招招手，两人一同离开。

半晌后，润玉挥开纱帘走出，眼角蕴着湿意，帘内忽然传出洞庭君一声悲呼，“鲤儿！”

润玉脚步一顿，含泪深吸一口气，最终没有回头，大步走出了云梦泽。

云梦泽的大门口，陈菲菲担忧地站在那儿等着润玉，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伤情模样，她心中一揪。

“润玉……”

陈菲菲轻唤一声，但润玉仿佛沉浸在伤痛之中无法自拔，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径直默默地往前走。

陈菲菲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心痛着他的心痛，离开了洞庭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