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77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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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栀以为轩辕会为她们祭拜母亲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

当轩辕王询问她们想如何祭拜时，小夭却淡淡地说：“娘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自然不喜欢人多，但如果你要举行仪式，娘也能理解。”

没有想到，轩辕王竟然真的下令，让德岩把原本准备好的仪式取消。

这样很好，反正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去祭拜，也只是虚情假意走个过场。

在母亲忌辰的那一日，去祭奠母亲的只有小夭、小栀和玱玹。

山花烂漫的山坡上，有六座坟茔，埋葬着祖母、大舅、大舅娘、二舅、四舅和四舅娘，还有母亲。

可其实，至少有三座坟茔都没有尸体。大舅的墓里是什么她们不知道，只能看到茱萸花开遍坟头，大舅娘是神农的大王姬，神农国灭后，她烈焰加身自尽，尸骨无存，墓里葬着的是她嫁到轩辕来时的嫁衣。

不知道二舅是怎么死的，只知道留下了一小块焦黑的头骨，墓里葬的是那块骨头。

四舅，也就是玱玹的父亲，和神农的炎灷同归于尽，尸骨无存，墓中只有他的一套衣冠，还有自尽的四舅娘。

母亲，和神农的赤宸同归于尽，也是尸骨无存，玱玹说墓中是一套母亲的战袍。

所有真正疼爱呵护他的亲人都在这里了。玱玹跪下，一座接着一座坟墓磕头，小夭和小栀跟着他，也一座接着一座坟墓磕头。

给大伯磕头时，玱玹多磕了三个，他看着盖满整座坟头的茱萸花，轻声地说。

“这应该是朱萸姨所化，她选择自毁妖丹、散去神识时，我已在高辛。我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说让我别难过，朱萸是心愿得偿，开心离去。”

小栀道：“大舅和大舅娘是为了两国结亲，都有各自的爱人。大伯深深爱着茱萸姨，可惜茱萸姨没有心。”

“可是后来，大伯死了，茱萸姨有了心懂了爱。没有心的木头，终究还是追随着自己的爱人而去了。”

她和小夭也默默地多磕了三个头。

当他们给所有的坟墓磕完头，玱玹站了起来，开始清扫坟墓。

他修炼的是木灵，本来一个法术就能做好的事情，他却不肯借助法术。

小栀和小夭把玱玹清理掉的野花拣了出来，坐在地上编花环。

等玱玹清扫完坟墓，她们正好编了六个花环，一个坟墓前放了一个花环。

祭拜结束后小夭回了屋子里去喝涂山璟送来的青梅酒。

玱玹对小栀说：“陪我去趟轩辕城。”

到了轩辕城，玱玹让驭者在城外等候，他和小栀徒步进城。

玱玹带着她去了一家歌舞坊，玱玹赏了领路的小奴一枚玉贝。小奴眉开眼笑，把玱玹领进了一间布置得像大家小姐闺房的房间，只不过中间留了很大的空地，想来是方便舞伎跳舞。

玱玹吩咐道：“我要见金萱。”

小奴流露出为难的神色，“金萱姑娘她……”

玱玹又给了他一枚玉贝，“你去请她就好，来不来在她，赏钱归你。”

小奴高兴地去了，小栀戴着帷帽，坐在榻上，好奇地看着。

玱玹坐在琴前，试了一下琴音后，开始抚琴。琴音淙淙，时而如山涧清泉，悠扬清越，时而如崖上瀑布，飞花泻玉。

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轻轻走了进来，她一袭粉衣，清丽婉约。她聆听着琴音说道：“皎皎白驹，贲然来思。尔公尔侯，逸豫无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

玱玹道，“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小栀有眼力见的站起身，“哥哥，我出去转转。”

玱玹点了下头，小栀拉开门走出去，一楼的纱幔中正好有舞伎在跳舞，小栀站在栏杆前笑看着。

虽然轩辕的歌舞坊男客女客都有，可在这样的风月场所，来的多是男人，纵有女子，也多扮了男装，小栀却穿着女装，戴着帷帽，惹得不少人注目。

只看那舞伎翩翩起舞，细腰如水蛇一般柔软，惹得人想搂一把，坐在四周的男子都伸手，却没一个碰到。

两个男子走进来，其中一个男子猛地搂住了舞伎，在她腰上摸了一把，把她扔进另一个男子的怀里，“今夜就让这小蛮腰服侍你。”

这座歌舞坊是只卖歌舞的艺坊，所有的曼妙香艳都是看得到吃不着。

舞伎本来已经冷了脸，可一看到男子的脸，纵使见惯了风月的她也觉得脸热心跳，再发不出火，心甘情愿地随了男子就走。

那男子笑着搂住舞伎，带着她往楼上走，小栀皱了皱眉，觉得眼熟，却因为站立的角度和帷帽的纱幔，一时看不清楚男子的脸。

直到男子走到了楼上，她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容貌，霎时间目瞪口呆。

他的面容和相柳一模一样，可他锦衣玉冠，一头乌发漆黑如墨，眉梢眼角尽是懒洋洋的笑意，和冰冷的相柳截然不同。

小栀愣愣的盯着他看，男子却只是淡扫了她一眼，目光丝毫没有停驻。

另一个男子却笑瞅着小栀，要伸手来揭她的帷帽，“小娘子看着身材不错啊，你若有几分姿色，我就让你今晚陪我。”

那长相和相柳一般无二的男人折返回来，拦住要揭她帷帽男子道手。

“对美人岂能如此粗鲁啊，这里是风月场，又不是狩猎场，你情我愿，方能意趣。”

他打量了一番小栀，“再说，这位小娘子，跟我们一样，是这里的客人。”

“若论怜香惜玉，大荒内可真没人能比得上你。”，要揭开小栀帷帽的男子笑着和跟相柳长得一般无二的男人离开。

小栀握紧了拳头，心中乱的很，下意识要跟上去，谈完事情的玱玹推开门拉住了她。

“你要去哪？”

“哥哥，我….”，小栀再扭头看向那男子离去的方向，人却已经没影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

“该回去了。”，玱玹笑着牵住小栀的手，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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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