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75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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玱玹沉默了一会儿，目视着轩辕王，坦然地说：“我想要轩辕山，还有个原因…也许爷爷不相信，孙儿想爷爷了。”

轩辕王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你的两个王叔、五个弟弟都想要轩辕山，你若想要，自己想办法，我不会帮你。就如这回朝云峰的路，只有你自己走到我的面前，我才会见你。”

“是。”

“不要怪我心狠，你若不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到，即使给了你，你也守不住。”

“孙儿明白。”

轩辕王道：“你们下去休息吧，我住在你祖母以前的屋子，别的屋子都空着，你们想住哪就住哪。我不喜人声，殿内的侍女很少，你们若不习惯…”

小夭插嘴道：“没什么不习惯的，外祖母在时，也是没几个侍女，我记得后殿的荒草长得和我一样高，我和妹妹、哥哥还在里面捉迷藏。”

轩辕王闭上了眼睛，笑着挥挥手。

三人轻轻退出大殿，沿着朱廊，绕过前殿，到了他们以前居住的偏殿。庭院内长着高高的栀子树和凤凰树。

树冠盛大，开着火红的栀子花与凤凰花，一切仿若当年，可树下的古琴和秋千架却已无影无踪。

小栀走到栀子树前，沉默的抚摸着树干，“红色的栀子花，还是那么漂亮。”

神情恍惚间，像是做梦一般，她隔着三百年的时光，好似看到了幼时姐姐坐在秋千上，她在树下学琴，哥哥用心练功。

一阵风过，满天花雨簌簌而落。

小夭伸手接住一朵花，拔去花萼，放进嘴里吮吸花蜜吃。她笑着回说：“和以前一样甜。”

她把一朵花递给小栀和玱玹，小栀和玱玹接过，也放进嘴里吮吸了一口。

他们身后跟着三个侍女，分别是跟着小夭、小栀来轩辕的珊瑚和滢婵，另一个叫桑葚，估计是指派来服侍玱玹的。

珊瑚和滢婵在桑葚的指点下，准备好洗澡水。

他们都是早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人，没要她们服侍，自己沐浴更衣。

沐浴后，婢女端来晚饭，三人就坐在廊下，吃了晚饭。

用完饭，他们沿着小径，慢步去后山，后山的桑林依旧郁郁葱葱，和外祖母在世时一模一样。

小夭仰头看着桑树，“再过一段日子，就可以吃桑葚了。”

玱玹说： “姑姑和小栀都喜欢吃冰过的，那时候你们在五神山，我还没见过你们。”

“可奶奶一看到桑葚就唠叨姑姑最喜欢吃冰葚子了，奶奶说五神山只怕没有好的桑葚，我们做好了，派人给姑姑送去，我还帮奶奶采摘过桑葚，一起做过冰葚子。”

小栀温柔地笑起来，“每年都有人来给娘送冰葚子，娘舍不得多吃，每天只拿一小碟，因为冰冰甜甜酸酸的，高辛又热，我也喜欢吃，每次都和娘抢着吃。”

“觉得不够吃，让侍女也去采了桑葚做冰葚子，可味道始终和外祖母送来的不一样。”

玱玹说：“等今年桑葚好了，我做给你们吃，保证和奶奶做的一模一样。”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们都知道不可能一模一样。

但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他们都不是喜欢沉湎于过去的人。

他们慢慢地散步，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偶尔想起什么，提起时，都是快乐的事，也都是笑着回忆。

直到深夜，他们才回了屋子，各自休息。

第二日，直到天大亮，小栀才起来。玱玹去见轩辕王了。

小栀找到小夭，俩人慢慢的吃着饭，等吃完饭，走出屋子，看到了栀子树下的古琴和凤凰树下的秋千架。

珊瑚笑道：“也不知道王子怎么想的，大半夜不睡觉，居然让人做了个秋千，还寻了一把古琴过来。”

小栀走到栀子树下，摸着已经许久没碰的古琴，她笑了，不知为何鼻子却有些发酸。

滢婵走到她身边，“王姬，您要弹琴吗？”

小栀摇摇头，她和小夭慢步而走，也没刻意去寻玱玹和轩辕王，只是随便地逛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外祖母起居的寝殿。

门口立着几个侍卫，见到她们，既未出声禀奏，也未出声拦阻。

她们走进了屋子，轩辕王和玱玹正坐在暖榻上下棋。

轩辕王歪倚着，玱玹正襟端坐，不过两人的表情倒是一模一样，都面无表情，无喜无怒，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两个姑娘可没理他们，依旧在寝殿内边逛细细浏览，这个屋子居然和小时候的记忆变动不大。

就好似外祖母依旧生活在这里，甚至连外祖母用过的梳子、首饰都依旧在妆台上。

小夭拉着小栀坐在了妆台前，随手打开一个首饰匣，拿起了一套红宝石的步摇。这些首饰依旧璀璨如新，就好似女主人马上就会回来戴起它们。

可其实，在小夭的记忆中，女主人也从未戴过它们。

“华丽又漂亮的首饰。”，小栀拿起一个步摇放在发上比着，小夭笑了笑，伸手给她戴上。

这步摇一套三支，两支四蝶步摇，一支双翅步摇，还有六支配套的长短簪，累累串串的红宝石，几乎要坠满全头，很难想象朴素憔悴的外祖母曾戴过这么耀眼炫目的首饰。

“若是喜欢，就拿去吧。”，轩辕王的声音突然传来。

小栀取下头上的步摇放回匣子中。

小夭关好匣子，摇摇头。

“女人戴这些东西都是为了给人看，更准确地说是吸引男人看她。”

“如果戴上了这些，即使那个男人看了自己，又怎么知道他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那璀璨耀眼的宝石？万一误会了人家的心意，却不小心搭进了自己的真心，岂不麻烦？”

轩辕王愣了一下，小夭看着轩辕王，淡淡地说：“看来外祖母真的很喜欢过你。”

轩辕王盯着小夭，“怎可擅议长辈？”

小夭无所谓地站起身，“我说话直爽，外祖父若不喜欢听，就当没听见，反正你们装聋作哑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轩辕王盯了小夭一会儿，叹了口气，“你竟然是这么个性子，和你娘、你外祖母截然相反。”

“像她们有什么好呢？不过是便宜了男人，苦了自己。”

轩辕王无奈，对玱玹说：“不下了，你饿了吗？”

玱玹扶着轩辕王，“爷爷，久坐后先活动一下，再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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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