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7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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玟小九刚回屋躺在床榻上想着今天偷个懒早点休息，下一刻就听见窗边传来“吱吱”叫的声音，他扭头看过去果然是那缩小了的毛球。

“怎么，他找我有事？”

毛球飞到玟小九肩膀上，对着他点了点头。

“本来想早点休息的….”，玟小九不满的嘟了嘟唇，下一刻身体却比脑子诚实的站起身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着还有思考着大晚上相柳找他能有什么事情。

不会是又受伤了来吸自己的血吧，他吓得捂住自己脖子，转头四处看着，如果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

不对，他就算现在走了，相柳肯定也会大半夜找到回春堂去。

肩膀上的毛球突然飞离，落到地上变成白羽金冠雕，相柳不知从哪里飞来，轻飘飘的落到雕背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相柳望着玟小九没说话，伸出手递给了他，小九抓住他的手翻上雕背，转瞬间飞入天空。

毛球在天空中疾速驰骋，相柳一直没说话。

玟小九坐在雕背上，发现毛球飞低了一些，让他能看清地上的风景。他们一直飞到了大海，毛球激动的猛地打了个滚。

小九灵力低微，被吓到狼狈的拽住相柳的胳膊，口中灌进晚风，还不忘记喊道：“我不会水啊！掉下去还不得被淹死！”

相柳低头看了眼紧紧握住自己袖子上的手，没有让他松开，反而问：“为什么你灵力这么低？”

“小的时候我和哥哥没有地方去，我们两个躲在深山里，好几年没有见到人，能依靠的只有彼此，可是后来有一只九尾狐盯上了我们，抓走了我和哥哥，还把我们分开关进笼子中。”

提到此处，小九身体止不住带着些颤抖，拽住相柳的手更紧上了几分。

“那只九尾狐后来呢？”

“被我哥哥杀了。”

“玟小六的灵力也不高，他有这个能力？”

“他被仇恨和贪婪蒙蔽了眼睛，同时发现了我血液的特殊，用各种宝贝分开养着我，逼我吃很多恶心的东西，想把我养的肥肥的再吃…”

“哦，很久之前他的尾巴被剁掉了一根，元气大伤，所以养了我和哥哥三十年，就要大功告成时他在我哥哥面前喝醉了。”

“他把你养在笼子里。”

“嗯。”，就像对待畜生那般。

相柳沉默了一瞬，瞳孔变成了血红色，思绪飘出让他有些忆起从前。

“所以你的灵力这么低也跟他有渊源？”

“本来我的灵力还是可以的，可那只狐狸用药物把我废了，让灵力一点点散入血脉经络中，方便他吃。”

他们逃出来后，两个被分开折磨许久的人却再次被山中的小妖怪欺负，玟小六为了保护他，灵力也被那些妖怪吸食的差不多了。

相柳轻笑：“都经历过散骨之痛了，怎么连我吸你血的这点小伤都怕？”

“就是因为经历过那么多痛的折磨我才会比普通人更怕痛啊！”，她不想再经历一边那三十年的痛苦了，简直是生不如死。

相柳拍了拍毛球的雕背，示意它规规矩矩的飞。

毛球飞的平稳之后，小九注意到自己还拉着相柳的袖子，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松开了。

他扭头看了眼相柳，发现相柳凝望着天上的圆月，面色如水，喜怒无常。

真是奇怪，他说自己的故事，相柳怎么看着心情那么不好。

“你心情不好吗？”

相柳轻声问：“那三十年你一个人被关在笼子里，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的胆子其实比哥哥要小，刚开始我还试图反抗，但当那些恶心的东西和鞭子抽打在我身上时我就害怕了，我开始乖乖听话，想让他别那么对我。”

“可那死狐狸看我那么听话，反而心中不悦，变本加厉的对待我，我意识到当只有一个人在时依靠不了任何人，哥哥和我被分开关着，我该如何依靠他，于是我一边吃那些恶心的东西，一边想着藏起来材料毒死他。”

小九叹了口气：“还好，最后哥哥杀了他，我们，还活着。”

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相柳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松开的袖子，抬起手来覆到玟小九的头上。小九下意识的躲开，以为他要打自己。

相柳手缓缓落下，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怎么，突然这么——温柔？

相柳收回手，毛球渐渐落下，贴着海面飞翔，相柳直接从雕背走到大海上，没有任何凭依，却如履平地。

他转过身朝小九伸出手，小九犹豫的瞧着雕背下深不见底的大海，他要是掉下去了会不会淹死啊？相柳会不会管自己？

小九还是把手搭到了相柳的手中，在他的搀扶下一步步踩上海面。

“好神奇的感觉。”，小九紧紧牵着相柳的手，生怕他放开自己，脚步轻踩了踩脚下的海水，他意识到自己选择正平稳的行走在海面上。

相柳配合的握着小九的手，带着他踩着海浪，迎风漫步。

天是漆黑的，只一轮圆月高挂上空，在夜间看到的海自然也是黑的，他看不到前方和后面有什么。

可他却在今晚格外信任的抓住相柳的手。

想和他一直在海面上踏步行走下去。

相柳突然停下脚步，小九踩着水的脚收回，往相柳身边靠近了几分，他盯着相柳的侧脸，话语脱口而出。

“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一个九头妖为什么要帮助神农义军？小炎灷掌管中原后已经渐渐稳定，共工迟早要被收拾，天下大势已定不可逆转。”

“而且按照神农那帮神族傲慢的性子，你在他们眼里估计什么都不如，何必为他们操心？跟着共工能得到什么？”

“妖天性自由，你倒不如一个人逍遥自在，天下之大任你去。如果你喜欢权势，倒不如弃了共工，投奔轩辕王或者高辛…”

相柳静静的听他说完，但在最后听到他那句弃了共工投奔轩辕王和高辛话后，一双眼睛睁开，散发着嗜血的红光。

小九被他这双眼睛看了一眼，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于自己，压的他胸口有些喘不过来气。

“对不起…对不起。”，小九艰难的呼吸着，拍了拍相柳的胳膊。

相柳眼睛恢复成寻常的黑色，没有再盯着他，抓着小九的手臂带着他回到雕背上，冲着清水镇的方向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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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