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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玟小九找小六解释了一下关于桑甜儿的事情。三天后他们让老木做了菜，请轩来喝酒。

轩如约而至，老木和串子喝了两杯酒后身子一翻昏睡过去。轩微笑地看着小九跟小六，叶十七安静的坐在一旁。

小九对小六点了点头开口道：“实不相瞒，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请讲。”

“你也知道串子想娶桑甜儿，我们想麻烦你通融一下。”

轩没说话。

桑甜儿背后的人必然是轩。上次深夜小九躲在他酒窖中，轩怀疑小九别有居心，所以想弄清他背后有没有倚仗。

如果他真的糊里糊涂的求了相柳帮忙，日后可就麻烦了。

小六诚恳地开口：“我知道也许有些交浅言深，但这是串子的终身大事，所以我们只能厚着脸皮相求。”

“你们怎么认为我能帮上忙？”

“你和阿念的真实身份我们不知道，但能肯定的一点便是你们来历非凡，当然我们也出于好奇去试探过，还被你抓住了。只要你愿意，一定能帮上忙。”，小九尊重的开口。

“我和阿念只想安静的过日子。”

“我们明白，以后绝不会再去打扰你们。”

轩的视线在小九和小六之间来回徘徊。小六镇定的在桌下握住了小九的手以示安慰，“我们在清水镇二十多年了，我们就只是我们。”

轩点头，起身要离开：“喝喜酒时，记得请我。”

明白他这是同意了，小九笑着喊，“一定请你！”

老木迷迷糊糊的醒来，“你们聊完了….我怎么一下子就醉了。”，他挠挠头，自己酒量也没这么差啊。

玟小九跟他打马虎眼，“你喝的太急了，下次记得多吃点菜。”

小六看向老木：“老木，你明日再去赎人。”

“可是…”

“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回春馆里，看似一直是老木做主，可一旦两兄弟神色凝重的发话，老木必定会言听计从，尤其是玟小六的话。

第二日，老木收拾整齐了，去东槐街赎人，老鸨竟然接受了老木的价格，条件是小六无偿给她们一个避孕的草药方子。老木自然答应了。

办完手续后老木带着桑甜儿回到回春堂。

串子眼眶发湿的跑去春桃那里给桑甜儿借两套衣服。老木被小九吱开买菜。

院子里现在也就只剩下玟小九和玟小六了，串子和老木一走，两人的脸冷下来。

小六看着桑甜儿：“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桑甜儿施施然坐下，“我信。”

“你究竟是谁的人？”，小九一边掰着药草，一边询问。

桑甜儿自嘲地摸摸自己的脸，就她这姿色，玟小六和玟小九未免太小瞧他们这行当的竞争了，更小瞧了那些男人。

“你勾引串子的目的是什么？”

她怎么会瞧上串子。

“我十三岁开始接客，十二年来看的男人很多，串子的确没什么长处，但只有他肯娶我。”，桑甜儿微笑。

“三个月前一个男人找到我，许我重金，让我勾引串子。我在娼妓馆没什么地位，再不存点钱只怕老了就会饿死，所以我答应了。”

“串子没经历过女人，我只是稍稍让他尝到了女人的好，他就整日赌咒发誓要娶我。我从十三岁起听这些话已经麻木了，压根儿没当真，可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来赎我。”

“妈妈恨我背着她和男人勾搭，故意抬高价格想黄了我的好事。昨天夜里那个男人又来了，给了我一笔钱，说他和我的交易结束了，如果我愿意嫁给串子，可以把钱交给妈妈替自己赎身。”

小九眯了眯眼睛询问：“你知道那男的长相吗？”

桑甜儿摇头，神和妖都能变换容貌，她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如何能看清。

桑甜儿起身给玟小六和玟小九跪下：“十二年的娼妓生活，即使我现在依旧不相信串子会真的不嫌弃的和我过一辈子，可我想试一试。”

她举起手，对天发誓，“如果串子愿意和我过，我也愿意一心一意对他。”

串子拉着麻子跑进来，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院内的场景，他愣住，心中忐忑的望着玟小六和玟小九。

“怎么？让你媳妇儿给我们磕个头，你不满啊？”，小六咧着嘴笑。

串子看着桑甜儿，发自内心的笑了。他怎么会不满，桑甜儿是自己的媳妇儿，而六哥和九哥是抚养自己长大的长辈。

桑甜儿如释重负，眼中有泪，郑重的给小六和小九磕了个头。

小九摆了摆手，拿着药草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不会做饭的话去厨房跟老木学。”

仲春之月，老木为串子和桑甜儿举行了婚礼。

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和串子玩得好的几个伙伴，屠户高一家和轩。春桃又怀孕了，挺着大肚子坐到一旁，脸上挂着微笑并不和桑甜儿说话。

偶尔她女儿凑到桑甜儿身边，春桃会立即把她叫回来，盯住着说：“不要去打扰婶子。”

串子顾着高兴，看不到很多东西，但他洪亮的笑声还是让满屋子都洋溢着喜悦。

小九眼尖的注意到了春桃和桑甜儿的情况，也只是笑着吃了块樱桃煎。春桃看不起桑甜儿很正常，接下来的日子怎么样可就要看桑甜儿如何做了。

这酸甜苦辣交织的一生，一半看天命，一半看个人。

酒席吃到一半，阿念姗姗而来。

叶十七也已经不见了。

老木招呼着阿念，阿念对老木矜持说点了下头，看到坐在一旁的轩：“轩哥哥，海棠说你来这里喝喜酒，居然是真的？”

阿念瞅了眼串子和桑甜儿，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连高兴得昏了头的串子都感受到了。

桑甜儿并不难过，因为她很快就发现阿念鄙视的是所有酒席上的人，包括小九小六、屠户高、春桃和春桃的女儿大妞。

平等的看不起每一个人。

阿念那居高临下、理所应当的鄙夷让所有人都有点坐立不安。

可是阿念什么都没做，什么话都没说，她只不过姿态端庄地站在那里，看着大家而已。

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她究竟是怎么被养大的？能如此优雅盲目地自傲自大、俯瞰天下，还偏偏让人觉得她是对的。

轩站起身，意识到情况，想告辞。阿念却悠悠地打开一块手帕，垫在坐席上坐了下来，“轩哥哥，我没见过这样的婚礼，让他们继续吧。”

小六简直要伏案吐血。小九惊讶的微张嘴巴，挠了挠脸颊。

串子要砸案，桑甜儿摁住了他，笑道：“我们应该要给这位小姐敬酒。”

阿念俏声声地说：“我不喝，你们的杯子不干净，我看着腌臜。”

小九握紧了拳头，自己给自己洗脑，忍一下忍一下。

轩从容的接过串子手中的酒，仰头喝干净，让他没那么尴尬。

阿念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却又好奇地观察着酒菜，对老木说：“听说婚礼时，酒席的隆重代表对新娘子的看重，你们吃得这么差，看来很不喜欢新娘子。”

这下子桑甜儿的脸色也变了，小六大手一挥决定送客：“两位不再坐一会儿了？不坐了！那慢走，慢走不送了啊！”

轩拉着阿念往外走，对着小九和小六道歉。

轩和阿念走了，小九松了口气，招呼着大家继续喝酒吃菜，他被阿念气的要回屋休息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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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