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晚风轻轻浮动,屋中的窗帘被吹起一角,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
池海天若下雨,它们也就跟着流泪了,山里蜜蜂,在山里生长着......
戴上助听器听到的声音,和正常人听到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助听器只能帮将原来听不见的声音放大到能听见,听到的声音都带有嗡嗡的杂音。
即便如此,傅卫军也听不腻池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着了魔。
他们离得很近,甚至到了脸贴脸的程度,轻柔的歌声传入耳中,传入心间,传入四肢百骸。
池海不唱了,每天都唱嗓子都哑了。
(我去给你倒水喝。)
池海倒水我也不唱。
自从池海送了助听器给傅卫军后,嘴巴就没闲下来过,现在只要那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他家门口,他心里就抖一下。
傅卫军他从没见过池海闹脾气耍小性的样子,现在见了,心里特高兴,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池海傻笑什么呢?被我拒绝怎么还高兴了...
阳光的味道是什么样的的呢?一定同池海身上的味道一样,能让沉浮的心也静了下来。
(行,不唱了,我推你去公园走走怎么样?)
傅卫军第一次见到池海就是在那个公园里,那时的他在无人的凉亭里练舞,像一只自由轻快的飞鸟踩着朝雾,只一眼就飞进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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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考上了桦林卫生职业学院,离开松河来到桦林读书,姐弟二人终于正式团聚。
沈墨犹豫着要不要去维多利亚打工,沈墨需要钱,很多的钱,多到足够逃离沈栋梁,而且越快逃离越好。
可就像别人说的,好人家的姑娘,谁会歌舞厅打工,那里鱼龙混杂,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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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沈墨学校放假,就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四人围坐在桌前,边吃边聊。
(怎么想着买彩票了?)
池海我要说昨天夜里我爸妈给我托梦了,你信吗?
(信。)
这下子轮到池海惊讶了,在他话落的后一秒,傅卫军毫不犹豫的回了他。
池海你就这么信我呀,要是我胡诌乱扯的呢?
(也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气氛有点微妙起来,傅卫军的表情太过认真严肃,反而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池海被看的脸颊有些发烫,端起碗低下头喝汤,只是“咚咚咚”过快的心跳声别人听不见,他自己却切身好受着。
沈墨要是真中大奖了,池海你想干什么?
池海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沈墨及时出来打圆场,她也没把池海说的托梦当真,更没把中大奖这事儿放在心上。
他弟弟的小心思,可瞒不过心思细腻的沈墨,活着本就艰难困苦,能遇到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
隋东海哥,要是你真中,中了奖,可别把我们忘,忘了,哈哈哈。
池海我可不干这么没良心的事,到时候咱们几个一起平分,哈哈。
其实池海自己也没把这张颇具神秘色彩的彩票当回事儿,他只是太久没梦见爸妈,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沈墨碰了碰傅卫军的胳膊,悄悄打手语告诉他(喜欢他就抓紧机会。)
池海对了,我在彩票店还遇到个男的,听老板说他买彩票三四年了,连一百块都没中过。
池海不求中个一等奖,让我中个一百也成。
把钱包里的彩票码出来,递给正给他夹菜的傅卫军,这钱包就是那个生日礼物,总被池海贴身放着。
傅卫军赶忙放下筷子,什么也没问,就接了过去。
(多吃肉,我会帮你留意的。)
池海对他比了个谢谢,眼睛弯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