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裕候

  “什么？！叶兄来了！”

  “哥哥，叶兄是谁？你究竟还瞒我多少？！”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琇莹一脸震惊看着他，眼里净是失望，三年后踏入晋国的就是明君，他是敌国的国君，为何哥哥会与他有关，难道说梦里哥哥的出使确实有问题，她和文匪寻找了整整十年的真相究竟如何。

  “师哥来了。”

  “他比你强？”

  “哼。”

  “据文兄所说，这位师哥受叶兄所托到晋阳保护一人，期间杀害了裕候，大将军的一位大将。”

  “这裕候的母亲，曾经与母后有过节，至今都维护陈礼，无非是难放下当年往事。”

  秦琇莹深思一番，等等，裕候在梦里根本没死，怎么会如此，梦难道是假的嘛！

  “奇的是，袖媒的人在晋阳近郊遇见了一位极似裕候之人。”

  “你是说，裕候没死？”

  “不，裕候死了，师哥出手不会如此不知数。”

  “那是……”

  “前些日子我们遇见的王赤，有一个同伙你们可还记得？”

  “影子，齐国那边的人。”

  “传闻影子有易容之力，可千变万化，叫人分不清真假。”

  “齐国想插手大将军的势力？”

  “但是现在全晋阳都知道裕候死了，要变成他，也该早早出现。”

  “中间齐国和影子，又与大将军出了什么问题？”

  “你那位师哥与我们……”

  “不用担心，我们还没到刀枪相见的时候。”

秦琇莹站在人群背后的高处，默默地看着身前那人的背影，手指在腰间软剑上上轻轻摩挲。如果要给梦里袖媒当年的失败找一个源头，那一定是她们所谈的这位明君以及他的师哥。晋亡后九年之间，明君以迅雷烈风的力量，大刀阔斧的杀进中原，先后灭了其余五国，将中原九州疆土收入一已之手，用最彻底的战争结束了战争时代，成功开启了千百年未有之变局。

但这又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能实现的结果。后来讲述历史的人只言其辉煌，却不会提到背后付出的代价。明王统一六合之前，七国内部都经历了相当程度的内耗。数百年积累下来，各国的卿士大夫之间有很多存在历经数代的仇恨。所谓内耗，仇杀就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故而集合统战力量，过程中即使不情愿也必须加以取舍。比如当年燕国大司空要统帅燕武卒抵御强明，那么他的仇家就必须被舍弃，在秦燕开战之前、燕王不闻不问的情况下，燕国司空擅用私权，几乎杀光了他的全部政敌。秦墨死后，张良差点被大将军及裕候一派的西北朝臣按死在晋国大牢，都是同样的道理。而明国的国君相当知人善用，尤其是他那位师哥，乃当世用兵奇才，以少胜多再正常不过，常常化劣势为优势，复国路上多次被其阻挠。

可如今看来，裕候早就死去，活着的究竟是谁的人马，当年要秦墨非死不可的人，究竟有多少。裕候是谁的人，影子和王赤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