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妙妙，怎么了，你别哭啊。”钱三一的酒意在听见林妙妙哭声的那一刻瞬间醒了大半，“是我不好，每次都让你受委屈。”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自己舍不得你。”

“妙妙乖，不哭了。”

“我现在订机票明天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别别别。”林妙妙及时止住哭泣顺便制止了钱三一的冲动行为，“你喝多了明天就好好在寝室休息，还赶飞机，你那小身板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钱三一刚想反驳他的“小身板”明明好得很，但是听着林妙妙话里话外对他的关心，便不想打断她。

“我没有怪你，我就是觉得，你对我这么好，我误会你还不理你，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林妙妙的声音里还带着刚哭完的软糯，钱三一心软得一塌糊涂。

“不怪你，妙妙，你永远都不用跟我道歉，因为你的存在就是我的光，你什么都不做就足够好了。”

林妙妙噗呲一声笑出来，“钱三一，你喝的不是酒，是蜂蜜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钱三一又委屈起来，一副林妙妙不相信他就不罢休的模样。

“我也是认真的啊，你都这么难受了还哄我，我就是冲动，很多次我都是跟你闹完就后悔了，但是每次都是你来求和，我...”林妙妙想说自己大概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但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妙妙，我说了，你什么都不用做的。”钱三一这回没有毕业旅行那次醉得厉害，但或许是有了妙妙的回应，胆子大了不少，一股脑儿把心里的秘密全抖了出来，“我第一天认识你就注意到你了，在认识你以前我的生活真的很无趣，你就是光，我真的考虑过去文科班的，但我实在太爱物理，所以分班之后我才会去广播站，就是为了能见你，后来知道你住在我家楼下，我好开心好开心。上次你问我为什么不去少年班，就是你猜的那样，我看到你哭了，也许你当时只是舍不得一个朋友，可是我舍不得看你哭...”

“好了，我现在都知道了。”林妙妙听到钱三一说舍不得自己哭，于是硬生生把哭声咽进了肚子，“我也不会再误会你，不管是误会你为别人背黑锅，还是误会你瞒着我是有什么目的，都不会了。”

“终于知道了，16g，当初还误会我为了邓小琪背黑锅，现在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吗？”钱三一终于哄好了自家的小猫咪，心情大好，开始装模作样地翻起旧帐。

“那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候对我太凶...”林妙妙越说越没底气，仔细想想钱三一也就刚认识的时候喜欢逗她，后来就越来越温柔了，“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哦对了，你妈妈今天在我们家过年。”

“我知道，她跟我说了。”

“钱三一，阿姨知道...她知道...”林妙妙不知道怎么说，钱三一还没跟她说过喜欢呢，他俩也没正式确定关系，总不能她贸然开口问钱三一，裴音阿姨知不知道他俩在谈恋爱吧。

“她早就知道。”想了想，钱三一又补了一句，“大家都知道，就你最晚才懂。”

“啊？早就知道？那那次你们俩吵架，不会是因为...”林妙妙想起那次看完电影，钱三一说她是他跟他妈吵架的原因，她当时不懂什么意思，现在好像懂了，她沉浸在后知后觉的震惊和惊恐中，直接忽略了钱三一的后半句话。

“是，就是因为你。”钱三一知道林妙妙在想什么，他现在必须杜绝一切让妙妙产生误会的可能，“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妈现在不会因为这个和我吵架了。”

“真的？”虽然饭桌上裴音的态度确实很温和，但林妙妙还是不敢相信，她这样的条件要是能得到裴音的认可，那岂不是撞大运了。

“真的！因为只要用心接触，都会被你的人格魅力吸引，妙妙，千万不要不自信，不要怀疑自己。”

“钱三一，你怎么这么好。”

林妙妙的生气，其实不是在气钱三一，而是气自己，追不上钱三一的步伐，她知道钱三一为她付出了很多，可越是这样越让她没底气赖着钱三一，没想到，她的这些敏感脆弱的少女情绪，钱三一都注意到了，并用心帮她抚平。

“你说什么？妙妙，再说一次。”

“我说，你早点休息。”林妙妙心里感动，但嘴上便宜可不能让钱三一再占一次，“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你胃不好。”

“好，都听你的。”钱三一带着酒意的轻笑声夹杂着几分哄人的意味，“妙妙，你和别人都不一样，所以不用和别人比，家世学历好的人有很多，但是林妙妙，只有一个。”

林妙妙，只有一个。

这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似乎也不过如此，弱水三千，钱三一只取那一瓢饮。

不对，钱三一这个状态，怎么有点熟悉，还有点不太对劲，自从知道了少年班和高考填志愿那些事之后，林妙妙对钱三一的执着也是了解了不少。

“钱三一，你先别睡，你还好吗？不行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说。”

“不要。”钱三一迷迷瞪瞪地睁着眼睛，用力握紧手机，“我现在就想听你说。”

“那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林妙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嗯嗯，妙妙有秘密告诉我，我好开心。”

…怎么感觉钱三一这货越来越醉了，但是林妙妙等不下去，她必须说出来。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报江大吗？”

钱三一很久没说话，就在林妙妙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声音低低地开口，再听不出一丝酒意，“你不是说，既然去不了很好的学校，就留在本地，还能照顾家里...”

“你真的这么以为？”林妙妙不信，以钱三一的智商，真的看不出她当时的纠结和酸涩吗。

“妙妙，我只能这么以为...”钱三一的语气忽然变得苦涩，“那天晚上，我虽然喝多了，但没有完全失忆，我只是借着机会想让你和我报

一个城市，但你后来毫不犹豫就报了江大。妙妙，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