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往下走,前面有一扇落地窗,窗户幅面几乎于起居室等长,视野相当棒。从窗户望去,可以望见远方起伏的山峦,以及被绿色植物覆盖缠绕的走廊亭台。一道月亮冷光从辽阔的天穹下降,把云朵浸得透亮。这明信片一般的径直远方一排冷杉丛轻柔地摇曳着,似乎隔壁房间有人在轻声哼着歌,歌声和树叶摇曳的姿态一样轻柔。
艾格·瓦尔登“喜欢这里吗?”
艾格松开劳拉的手,转身,双手环胸面对劳拉,看他闪烁的蓝眼睛,他在期待什么吗……
劳拉·沃森“艾格……我喜欢。”
痛。
窗外,冷杉树丛里有冰冷的东西凝结在地上。
有股顽强的悲鸣逼近她唇边想要尖叫出声,但她不会释放出来。有什么事已经悄悄藏在未来,她不懂,也不会懂。劳拉觉得,从此以后除了外界干扰,他们不会再分开,命运已经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手指间缠绕的红线除非有外界力量剪断,他们不会再分开。这是劳拉的预感,如果你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劳拉会说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麦克·莫顿“嗨,你好,瓦尔登先生,以及——沃森小姐?”
这时,一位拥有卷曲金色头发和湛蓝眼睛,身着杂技服的青年像弹簧似的跳着走了过来,他在劳拉面前停下,嘴角挂起一丝亲切和蔼的笑意——
麦克·莫顿“我叫麦克·莫顿,曾是喧嚣马戏团杂技演员。沃森小姐,很荣幸能见到您,得瞻尊颜,三生有幸。您是块料,如果没有工作的话可以来我表演团当头牌驯兽师。”
闻言艾格微微侧身,遮住了麦克探究的视线。
艾格·瓦尔登“莫顿,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存着什么心思,但是你还是离劳拉远一点。”
麦克·莫顿“为什么?”
麦克双手环胸,靠在窗口旁栏杆上玩味地笑了,
麦克·莫顿“你是谁?凭什么挡我的路?”
这时看见有外人参与,劳拉才感觉自己好多了,起码心脏不会痛了。她此时把思绪放在麦克·莫顿卷曲的金发和华丽的杂技服上——这家伙突然冒出来是想和画家抢人吗?
艾格·瓦尔登“就凭我能把你往地上摁着揍上几拳。”
艾格摩擦拳头捞起袖子正要开打,衣摆却被劳拉扯住了。
艾格·瓦尔登“什么事?”
劳拉·沃森“对不起,但是,你们有什么恩怨吗?”
劳拉的语调中总能听见一种戏谑的尾音,任何人都能听出来,劳拉的眼神飘向艾格·瓦尔登的侧影,再缓缓飘向这位名叫麦克·莫顿的杂技演员。劳拉一向这样,在外人面前和蔼得能把自己的尊严放低,对自己的手下却像个暴君。
艾格·瓦尔登“不关你事。”
艾格冷淡地说,把劳拉又往后推了一点。
艾格·瓦尔登“别以为之前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麦克·莫顿“做什么?”
麦克嗤笑一声,
麦克·莫顿“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我亲爱的小劳拉,别扯住他,我敢说瓦尔登肯定是个讨人欢喜的小白脸,一个体面人,不像我,脏活累活都轮回做过了。瓦尔登定是能在夏天郊游秋天沙龙里见到的那种人,可爱的堂堂绅士模样的人,所以他不敢打我,只是像只奶鸽子一样嚷。不信你松手,看看他会不会冲上来把我狠揍一顿——”
——
小剧场
#艾格·瓦尔登和你这种垃圾没什么可聊的。
麦克·莫顿垃圾?
麦克呵呵笑了。
麦克·莫顿如果为了查清真相就能被称作垃圾,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正常人了。
#艾格·瓦尔登不论他们之前对你做过什么,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里你就是罪魁祸首。
麦克·莫顿这么说可不太好听,瓦尔登,这只是他们应得的下场而已。况且,他们不是又活过来了吗?尽管还是失去了记忆……不过我很期待,再重演一次。
#艾格·瓦尔登和你这种恶心的人没什么可交流的。
麦克·莫顿既然我和你沟通不了,那我只能找你身边的小跟班劳拉了。
#艾格·瓦尔登我会让你再死一次的。
麦克·莫顿就凭你?瘦弱的身板?
#艾格·瓦尔登放心,有很多种死法。
麦克·莫顿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