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章】披肩

在艾格眼里，她站在红色复仇女神走廊塑像上停下，灯光照亮她半张脸，停滞在那种模糊的光芒下她美得像个奇迹。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如果，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存在，艾格认为她的笑容就是最奇妙的魔法。

明媚双目使脸流光溢焕，姣好脸上聚集一切动人焦点。她的笑不像其他人一样庸俗无趣。她的笑不像其他人一般空洞无比，她的笑应该永远存留在画作上，但这个笑是危险的，充斥残暴和戾气的。假如某一天他真的因为她的笑恋上了她，他一定会第一个嘲笑自己，为什么要恋上一朵镜里空花，为什么要水里捞月，为什么……

劳拉·沃森“我还以为你不会把披肩借给我。”

劳拉继续咯咯笑了，沉默笼罩住四周，只留下风微弱的脉动，树叶嘶嘶的叫声，劳拉却感觉自己很愉快。

劳拉真的以为他不会把自己身上的披肩借给她，在她看来，矜贵的少爷是绝不会允许别人触碰他的衣物的。现在看来，这个少爷还不是这么坏。

艾格·瓦尔登“用自己身上仅有的东西帮助女士渡过难关是每一位绅士的必修课程。”

艾格冷脸朝劳拉念经道。

搞什么呢，他才不会因此爱上她的。这只是一种礼节而已，抛开那些男士们解开自己外套铺在沾满泥泞的路面上为女士展开一条道路结果女士顺着外套铺成的路掉进泥坑里的事，这只是一种贵族绅士们才会有的良好品行而已。他再次确认了这个不能再确认的事实，就像耶和华的灵体确认耶稣肉体死亡一样。

这时候她身上的玫瑰香气再次钻入他的肺部，他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朝四处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再次一手提起画架和桶，一手下意识地牵住劳拉的手。

艾格·瓦尔登“快点走。”

艾格独断地说。

劳拉·沃森“好的，先生。”

他们绕过走廊一旁的花园，来到庄园西侧二楼的共存休息室，监管者和求生者经常在这里会面，进行一些交易。劳拉低头打量休息室里铺着的各种各样的地毯——圆形的，长方形的，呢绒所制的卡其色或者各种颜色的地毯——漂亮。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休息室壁纸是丝质的，为了与地毯陪衬用了浅蓝色。高约八英尺处，间隔七英尺里，安有电气装饰烛台，暖色枝状烛架，造型相当于十六世纪巴洛克式宫廷油灯，玻璃呈宝蓝色，上面缠绕金色花枝。

劳拉正盘算把这些东西带回去能生产出多少钱，巴洛克艺术在2201年将近失传，直到她出生那个年代里也没有多少起色。不过她不会去问系统这些东西价值多少，至少现在没必要，系统对于她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除了特殊情况以外。

劳拉·沃森“灯很漂亮。”

她说。

艾格·瓦尔登“庸俗的东西而已。”

——

小剧场

劳拉·沃森这些灯在未来有至高无上的价值，但我还是选择记载它们的书籍。在你们这边是怎么叫来着？《西方建筑史》或者是《艺术建筑全书》吗？还是谢谢你的披肩了，艾格，所以你带我到这块人多的地方来想要干什么？作画吗？

艾格·瓦尔登等会你就知道了，可能等的不是一会，而是一两章的事。反正这块地儿有壁炉，我的水桶里装有几本值得看的书，我在那躺在沙发上读就是了。

劳拉·沃森啊，所以你本来是不想把披肩借给我的吗？

艾格·瓦尔登不然我叫你走这么快是为什么？

劳拉·沃森呃……我觉得我和你交流有代沟……

艾格·瓦尔登别想借此找机会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