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煜也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林玄卿松开了手。他的手甲早已被拔出,如今在指尖上的,也不过是才长出的薄膜,对他的掌心根本就构不成一丝伤害。
林玄卿“…回溯往事,我还真的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我自以为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却被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她该恨我的。”
听这话的意思不对,秦煜马上开口,
秦煜“衡兄,难道你对她,对她…!”
他不敢再想下去,林玄卿却接过了他的话,
林玄卿“我对她…不是亲人的那种喜欢。”
秦煜只觉头顶被打了一棒久久不能回神。
因为林玄卿对林言秣的这份感情,没有人知道。他总是隐藏着自己的情愫,总是怕这份情愫会给林言秣带来危险,所以他从不流露半分,让人只以为他对林言秣只是小叔叔对侄女儿的疼爱,可他却始终没想到,除却外界一切不可控的因素以外,自己便是那个提防了已久的危险。
林玄卿“是我的错…”
一滴泪就那么突兀的自眼眶流出,没有人见过文能出口成章,武能点将杀敌的林玄卿脆弱的一面,都只当他是个无坚不摧的人。可再坚强的人也终究是个人,也会哭笑,也会呼痛,只是他从没有在人前流露出半分。
秦煜将药瓶留在他身边,知趣的起身离去,为他留下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西角楼。
此时已是深夜,刚刚不顾形象的人已经不见踪影,此刻她正站在城墙边眺望着远方。
“执樽一盏,醉里长安朦胧,几度春秋,不负言与卿,三十功名误惊鸿,漫漫云月付终生。”再合眼睁眼间,她已将所有情绪深埋起来,眸色深邃。
侍卫“殿主,左护法调制的药。”
她接过,在手里磋磨着,晃了晃。
林言秣(重觞)“通知四方影卫,该行动了。”
她将药递还给他,又转过身去,看着曦和将要升起的地方。
林言秣(重觞)“天亮之前回来复命,记住了,我要他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侍卫“属下明白!”
她的手搭在栏杆上,随着情绪的变化而收紧。
当今圣上久病不愈,满宫上下皆开始暗自倒卖着各宫财宝,侍卫也不再巡夜,皇上则是有心惩戒而力不足,朝廷由丞相代管,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手下的太监也敢在他面前顺东西,他一气之下就撅了过去,再没起来,成日卧在床上。
四方影卫,三方看守,一方潜入寝殿,明目张胆的投了毒。圣上挣扎着,不过是徒劳,没过几下,便结束了他荒诞而又悲凄的一生彼时,黎明破晓,新日东升。
酱油1“皇上驾崩了!”
所有人挤在宣政殿里叫嚷着,要丞相登基,正乱着,一阵风吹过,林言秣牵着一个幼童走进了殿内。
登时,杂乱无序的殿堂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
所有人都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有丞相一动不动。
林言秣(重觞)“丞相这是站的久了,脚麻了?”
丞相“你不在你的千秋殿里好好待着,回朝来做什么?”
林言秣(重觞)“我自是有我的打算。”
她只站着伸出了一只手,向后挥了挥。
丞相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开始宣读手上的圣旨,
丞相“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一十四载,尽瘁社稷,而今身染重疾,自知时日无多,且幼子尚年幼,便将权全权交由丞相,辅佐幼子。钦此,惠崇帝,遗诏。”
那群人又开始高声阔论,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自导自演自说自话,便抬起了手叫停
林言秣(重觞)“慢着。丞相这诏书是从何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