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夜间，亥时。

酱油3“嘴是真他妈硬，三年了，慎行司的刑罚基本上能用的全用上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林言秣（重觞）“只能说明一个个全是废物点心。”

一众人从门外走进来，说话的则是为首的人。听到熟悉声音的林玄卿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嘴角却又不自觉的露出苦笑。

林言秣（重觞）“都下去吧，我亲自来。”

她略过一众刑具最后只拿了一条鞭子。

林言秣（重觞）“还是不说吗？林宰相？”

鞅澧余孽是眼前人不假，可眼前人也是他深埋在心里的爱人，虽然这份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是他仍会为了保护她而不惜一切代价，纵使灰飞烟灭。

林玄卿不想让她为难，便嘶哑的开口唤道，

林玄卿“言儿…”

也许这个名字就是控制她失控的开关，

林言秣（重觞）“林言秣已经死了，就死在三年前，同遇箢苏一起！林玄卿，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你凭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那是我的记忆，我的！只有你是伟大的，只有我该躺在暴徒册里，成为鞅澧史书上重重的一道败笔！而这都是因为你！我恨死你了！”

那双眼里，除了仇恨，再看不见其他，是那样的陌生，一点曾经熟悉的影子都没有。若不是顶着林言秣的脸，林玄卿真的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乖巧懂事的言儿了。

鞭痕新旧交加，外面电闪雷鸣，林玄卿仍是一声不吭，也或许是他再也没有力气了吧。

林言秣（重觞）“这是什么？”

鞭子打到胸前，力道有些不对，她掀开林玄卿的衣服，却看到了自己的那枚簪子。

林言秣（重觞）“一个簪子而已，像个宝贝一样怎么，你喜欢我啊？”

眼前被恨意笼罩，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林言秣（重觞）“恶心。”

林玄卿“你…说过…”

喜欢我的，不做数了吗？

林言秣（重觞）“我说过的话多了，至于是真话还是假话，你听不懂吗？”

林玄卿“…我…还以为…”

终究是痴心妄想了。

林言秣（重觞）“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来救你的？错了，大错特错！我是来，亲手送你下地狱的！”

那簪子被一下碾成粉，落在地上。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可林玄卿还是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林言秣（重觞）“我累了，明日再审吧，来人，把他拖回去。”

侍卫“是！”

不同于以往，林玄卿这次再也没有强迫自己坐起来，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三年的严刑逼供致使身体早已是强弩之弓，他吊着这一口气，也只是为了再见林言秣一面，却不想她恨自己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林言秣就是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的唯一希望，想着她才会有点想活下去的盼头，可如今再去想，却只觉曾经的那些种种，都好像是过眼云烟，由林言秣亲自告诉他，都是假的，不算数的。

他眸底仅剩的光彻底熄灭，从腰间拿出一个很小的瓷瓶，突然就笑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发笑，他将瓶塞扔在一边，没有一丝犹豫的一口饮尽了瓶中的液体。

不多时，液体发作，有血从口中溢出，他开始觉得呼吸急促且困难，却连咳嗽一声都不肯，仿佛是想憋死自己一般。

侍卫“殿主不好了，牢里的那位服毒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