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

小来猜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不想让商龙声看见。可巷子本就没多宽，商龙声在转身的时候就把小来的样子看个分明了，被扯开的外衣和里衣，肚兜已经露出了大半也有些乱。

商龙声把目光移了一下，没再看小来，脚步却并没有停，他脱下自己的长棉衣反着盖在小来的身上帮小来御寒，接着就把小来打横抱起来往北锣鼓巷的商宅走。一路上商龙声走得又快又稳，小来在商龙声的臂弯里一句话都没有讲，眼睛盯着商龙声。

商龙声的五官都很有棱角，眉骨鼻梁都很高，小来被他抱得紧看不见她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分明的下颌线和抿紧的嘴角，小来看着看着眼睛视线就模糊了。

商龙声走到商宅抬脚把门踹开，径直走到小来屋子，把小来放下点起灯才转向小来。小来脸颊已经肿起来了，又红又紫的，还有明显的指印，破开的嘴角上有刚凝住的血痂，平时望向他总带笑的眼睛现在已经红透。小来被他看的不自在，稍微往床上缩了一点，商龙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很不和礼数，一声不吭的就转身出去了。

小来看着商龙声出去之后终于强撑不住害怕和委屈哭了起来。小来并不想哭的，最开始只是默默低头流眼泪，看着棉衣上越来越多的泪渍情绪也越来越控制住，还是把脸捂在棉衣里哭出声来。

商龙声在厨房烧好了水端到小来门口的时候听见了她哭声，他等到哭声渐渐小了才出声：“小来，我能进去吗？”

小来整了整被撕坏的衣服，抬手把眼泪一摸，：“商大哥，你进来吧。”

商龙声进来把水盆放下之后有从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放在桌上，之后打湿毛巾递给小来：“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小来应一声接过毛巾擦脸，商龙声看着小来脖颈上的勒痕和手腕上明显的青紫隐隐的又有些火气。

等小来把脸上的伤处理的差不多后，商龙声就起身出去了。他去了一趟北锣鼓巷，转了一圈把摔坏的锦盒处理了才又回到商宅，把身上沾了血迹的衣服换下来又去敲了小来的门:"小来，你睡了吗？"

“还没，商大哥怎么了吗？”小来隔着门回答。

“你把今天穿的衣服换下来，我拿去烧了，我在门外等着，好了叫我一声。”商龙声想尽可能的排除被日本人查到的风险。

“商大哥，你直接进来吧。”商龙声进门就看见床边的衣服，上面还有被剪刀划过痕迹。小来其实也想到要把衣服处理掉，她在商龙声第二次出去之后就换了衣服，从装针线的篮子里拿了剪刀把衣服一件件给剪坏。

商龙声拿到衣服小来说：“好姑娘，好好休息吧，没事儿的。”商龙声把衣服塞进厨房灶台里看着烧没了之后又出了门，这次他是到东郊民巷的小公馆找商细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