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错过

　　“戴......华斌。”霍雨浩咬着这个名字。

　　屏幕中，戴华斌依旧笑着，脸上却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杀意和轻蔑：“我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我和这位画作的创作者握手拍照的样子了。”

　　那样的眼神透过玻璃，像是狮子狡黠的盯着自己待宰的猎物，只等着下一刻咬开对方的喉咙。霍雨浩被看着头皮发麻，他慌乱的走出待客室，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他不能留在这里，他必须要马上离开，戴华斌出现不是偶然，他是有备而来，为什么......为什么。

　　他走过走廊，两旁的墙上悬挂着画像，霍雨浩慌乱的扫过一切，那些墙上的眼睛像是在不停的监视自己。他扶着墙面而行，因为恐惧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幼年时候在戴家被欺凌辱骂的记忆不断脑海中闪过，他不过只是戴家养的一条可以随意抛弃的狗。

　　手指扣在墙面上，几乎要蹭出血迹。一双手忽然搭在霍雨浩肩膀，霍雨浩紧绷感，惶恐将人推开。

　　“霍，霍老师？”工作人员站在身后担忧道，她刚刚在会客厅没见到霍雨浩，这才急急忙忙的找出来，却没想到被霍雨浩一把推开。接待小姐从来没见过霍雨浩这样失态的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的呆愣着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抱歉，我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家休息。”霍雨浩揉着眉心低沉道，他紧咬着嘴唇，眼中带着少许的病气，让人心疼的无法拒绝。

　　接待小姐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心疼道：“那好，我帮你叫车。”

　　上了出租车。

　　“去医院？”司机看透过后视镜看着霍雨浩脸色道。

　　“风云天小镇，谢谢。”霍雨浩疲惫道，坐上车才感觉安心一些。掏出手机给舞麟打电话，电话那面传来机械的呼叫声：“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占时无法接通过。”

　　霍雨浩看了一下时间，4点半，这个时间点估计还在约会吧？霍雨浩默默的灭了手机屏幕。

　　靠在窗边，沿路景色延伸而过，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路边的景色引起霍雨浩的注意。

　　眼前是陌生的街道，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霍雨浩起身，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瞥下目光扣住车门：“师傅我到了，麻烦你停一下。”

　　“这不还没到目的地吗。”司机摸着方向盘，透过镜子笑了一下，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突然想起来这边有事。”霍雨浩话音刚落，只听见咚的一声，门栓已经锁住了。这一刻霍雨浩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遇到绑架的了，他用手肘敲打着车窗想要大声呼救，忽而闻到了一股清雅的幽香，眩晕感瞬间涌上来。

　　“都给你说还没到目的地。”司机的依旧不急不躁。

　　诡异的幽香入体，四周景色模糊起来，霍雨浩软到在位置上，强烈的眩晕感让他麻痹四肢，已经连神志都难以保持清醒了。他微弱呼吸，感受到旁边有什么东西微微震动，他刚才不慎滑落的手机响起。

　　电话来电：舞麟。

　　指尖颤抖的不断摸索，霍雨浩艰难的触摸着界面，想要点接通。

　　一双手抢先一步，司机停下车，夺过霍雨浩手中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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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点四十分，卡罗兰餐厅

　　唐舞麟点了一杯咖啡，他不耐烦的看了一下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虽然自己也是不情不愿，可第一次相亲就迟到，唐舞麟估计着对方估计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家里面逼着来的。

　　“先生要不要你先来点什么？”旁边的服务员已经来询问了好几次。

　　“一杯柠檬水，谢谢。”唐舞麟不好意思回绝，随便点了一杯。

　　叮铃一声。咖啡厅大门推开，走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金色的发丝如同太阳一般熠熠生辉。她目光简单的扫过咖啡厅的一切，直径朝着唐舞麟对面位置坐下。

　　她拿起菜单对着服务员笑道，清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蜂蜜苹果茶。”

　　“好的。”服务员微笑道。

“抱歉，路上堵车晚了十分钟，舞桐姐说进了咖啡厅就往长的最帅的那一桌走，我应该没走错吧？”女人伸手示意握手：“叶星澜。”

　　那一瞬间唐舞麟觉得这人不是来和自己相亲的，而是谈生意的，他伸手礼貌回礼：“唐舞麟。”

　　“果然和舞桐姐说得一样，一表人才。”叶星澜赞赏道。

　　“哪里，叶小姐才是风姿卓越。”唐舞麟笑道。

　　两人握了握手，互相尬吹了对方一波，心里面其实都不约而同的想着等结束了一定要去洗手。

　　约会的事情本来就只是一场应付，唐舞麟没放在心上，叶星澜似乎也没当回事，两人刚开始的时候都还会说上两句，后来干脆各自玩起手机，只想着把约会这两个小时如何耗过去。

　　就算是约会也没忘记处理工作事情，叶星澜将最新的方案发给副总，正打算休息时听见唐舞麟自顾自的笑出声来。

　　她好奇的侧过去看：“看什么呢？”

　　“拍卖会。”唐舞麟说道，他看的是韵筝坊的线上拍卖直播，正巧看见有人出八百万买了师兄的画。

　　“哦，对了舞桐姐说你是搞艺术的。”叶星澜一下子来了兴趣。

　　“算是吧，有个自己的工作室。”唐舞麟熄手机，放在桌子上。他的工作室还是当初毕业的时候和谢邂他们一起成立的，只是后来工作室的成员考研的考研，转行的转行，也就剩唐舞麟一个人撑着。

　　“哦，你们艺术家是不是有一场盛宴，好像叫做......”叶星澜蹙眉思索道，过了一会她眼睛一亮：“好像叫做京海会展，那你的画是是不是也在那里展览过？”

　　听到这唐舞麟愣了愣，他苦笑了一下：“没有。”

　　叶星澜不说话了，她咬着吸管，脸上却透露出几分好奇。

　　唐舞麟手指不轻易的紧握，藏在桌下：“2018年的时候我也以为我的画作可以参加京海会展。”

　　“可惜那一年全国都在爆发大规模的流感。”叶星澜想起来。

　　唐舞麟点头，2018年，他大四。那一年他如愿以偿得到参加京海会展资格，却没想到在开展的前两个星期，国内爆发大规模的流感，一时间人心惶惶，政府下令严禁各类演唱会及展览会展，而京海会展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而取消。

　　“你甘心吗？”叶星澜垂下眼眸：“会展被取消并非是你的错，可最后却要承受一切的结果，你真的甘心吗？”

　　不过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或许叶星澜也未曾当回事。唐舞麟不慎打翻了水杯，满是柠檬味的水渍打湿衣角，两人都微微愣住。

　　“抱歉，我去一趟卫生间。”唐舞麟歉意道，他匆匆走到卫生间镜子面前，用烘干纸擦拭着衣角，抬起头的瞬间他怔然的看着自己，镜子中那双眼睛满是不甘和悔恨。

　　你甘心吗？他在心里面不停的反问着自己。

　　当然不甘心。唐舞麟喑哑道，得知会展取消的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唐舞麟个向来是个不会发泄的人，每次难受的时候只会在房间里面和闷酒。他喝得烂醉如泥，酒精如同烈火一般麻痹着意识，只有醉的时候唐舞麟才不会感受到疼痛。

　　也是那一天，霍雨浩推开了门。

　　“我不会有下一次了，师兄。”唐舞麟哭诉道。

　　霍雨浩摸着唐舞麟眼角，替他擦去眼泪：“有的，我们都会有一下次的，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去京海会展，舞麟，好吗？”说道最后霍雨浩的话带着央求。

　　阳光浅浅落下，冬日的阳光带着酥人的暖意，霍雨浩将唐舞麟抱在怀中，他听着怀中人撕心裂肺的哭吼，霍雨浩的手也在发抖，可他还是竭力的去安慰着唐舞麟，竭尽他的所有。等到唐舞麟终于哭够了，他缩在霍雨浩怀里面，偷偷将泪水抹掉。

　　“嗯。”唐舞麟低声应了声。

　　霍雨浩笑起来，抚摸着唐舞麟额前的发丝，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就这样注视着他，像是海风拂过夕阳，带着余晖般的平静和爱意：“那说好了。”

　　可是在那之后，不管唐舞麟如何的创作，他都没有了往日的初心，他对画画失去了热爱，画出来的画作更的成为了唐三口中的工艺品。

　　他再也没有出展京海会展的资格。

　　水龙头发出哗哗流水声，唐舞麟用冷水抹了一把脸，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个可怜可悲的失败者。

　　那一刻唐舞麟低声的苦笑起来：“早知道那姑娘说话这么戳心窝子，我就不来了。”

　　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咖啡馆外的迎春花看的烂漫，从二楼慵懒垂落在玻璃上。

　　叶星澜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听见了细微的电话声。唐舞麟去洗手间太急，手机落在桌上，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

　　雨浩。

　　他朋友？

　　叶星澜疑惑，却并没有多想，将手机放回原位，过了一会铃声终于停响，只在界面留下一个未接来电的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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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一章写的什么垃圾啊，毫无感觉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