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量着那位吸引走全场目光的女人。
她对这些有些冒犯的视线连理都没理,继续品茶。
“学兄,那位是学弟的恩人。”
姜永慕拉住陈穆晰的衣袖,语气有些无奈。
她也没想到啊,恩人喜欢安静还这么招风。
陈穆晰瞟了那人一眼,见她背挺得笔直,灰色的发丝随风飘扬,蔚蓝的眸子平淡无波,气质出尘,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心里便有了几分实。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又问了一遍:“谁逼的酒?”
语气温和又轻缓,但很明显能够感觉到里面包含的轻佻不羁。
“我!”
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站了出来:“逼酒有我一份。”
“安国公家三公子,赵伟。”
“正是。”
赵伟不屑的一笑:“我把话撂这,姜永慕,你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让别人挡酒?”
“他才年方十六!”
“那又怎样?”
赵伟满脸无赖,引得宴会上的官僚文人们直皱眉。
“这是学弟的事情,无需学兄插手。”
姜永慕拦住即将要冲过去的陈穆晰:“赵公子可敢与在下比酒量?”
陈穆晰:?
不是,你怎么还猛上去了!?
脑抽抽了吧?
赵伟爽朗大笑:“好!姜公子竟有如此气度!在下佩服!来人,把本公子带来的好酒给姜公子满上!”
赵伟身后的侍从连忙把酒倒满。
她说:“用此等小杯可谓失了气度,应当要用瓶。”
陈穆晰:???
对瓶吹?
“哈哈哈哈…好!那便应姜公子所说!”
赵伟一把抢过侍从手中的酒瓶,一憋气闷了过去。
姜永慕不甘示弱,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瓶子,也是一口气闷了下去。
笑死,咱东北人喝酒就没怕过!
(姜姐是东北人(映映也是!)
两人就这样你一瓶我一瓶喝着,一直喝到了最后。
“夫人,天色已晚,要不要回去歇息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
一对夫妻把目光看向陈穆晰。
“行吧…”陈穆晰对自己的这个学弟又高看了几分:“今日大家在我竹难书院还请尽兴。”
不过也明白这是宴会开始时说的话,于是他又补了一句:“烈酒入肠,诸位大人若是身体不适,还是要多加休息”
陈穆晰大手一挥,乌泱泱的人群瞬间就离开了书院。
而那两人依旧在喝……
陈穆晰:………
他给了姜永慕一个爆栗:“还喝啊!都提米的天黑了还喝!”
姜永慕揉了揉眼睛,完全没感到疼痛,抬头望去,只见院外夕阳将落,晚霞红艳艳的,院中的柳树枝叶飘摇,侍从们正在点灯。
她看向那个角落,灰色的人影已然离去。
心中略微落寞,但还是稳重的安排人把不知什么时候醉倒的赵伟送回国公府。
微风不燥,但却让姜永慕打了个寒颤。
“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记得随我去面见陛下。”
陈穆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离去。
“明白。”
姜永慕拉来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书生,问:“你看见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蓝色眼睛的小姐什么时候走的吗?”
书生摇头:“学兄,学弟不知,但您明日就要去面见陛下了,好生休息。”
“嗯……”
半晌,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到了衣柜抽屉处,见已经归还过的衣服,不禁叹了口气。
然后又默默的把那件衣服放到一个没有存放东西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