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单数和双数

汤姆稳住心神，跟着斯莱特林们走进了公共休息室。

这里完全符合他的期待。石头建成的墙壁装饰着着精美的挂毯，复古奢华的家具上点缀着银色绿色的装饰品，远处还有一层玻璃，外面似乎是……黑湖？

高年级们分散站着，新生们则被级长赶到休息室中间整齐站好。一个看起来具有学者气质的高年级女孩说道：“新生们，我是学生会主席赫卡忒•曼达拉·沙菲克。在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发表开学演讲后，级长们会指派你们其中两位暂时作为一年级首席，相信在一个月后，你们之中会出现真正的领袖。记住，斯莱特林实力为尊。”

低年级们没有议论纷纷，作为纯血家族，这些制度早在家中就已经知晓。汤姆默默地观察着他们，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斯拉格霍恩走了进来。他微微谢顶，穿着考究，挺着肚子，手里更习惯拿着yan斗而不是魔杖。他勉励了一番，着重夸奖了几个自己喜欢的高年级学生作为榜样，就晃悠悠地回办公室去了。

到了指派首席的时间。汤姆注意到男级长迅速指定了阿尔法德•布莱克为一年级男首席，二年级一个女孩率先鼓掌，阿尔法德向她致意：“沃尔布加表姐。”

看来布莱克是个大家族，汤姆在心里默记。女生这边则由艾丽西亚•塞尔温担任，她高兴极了，和身旁的安•诺特小声说笑。

看来魔法界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彼此。汤姆觉得未来不会很好过，越小的圈子越难融入。

而更倒霉的是，他发现自己和阿尔法德竟是室友。真是black luck。另一个室友是罗伯特•卡罗，他只和布莱克打了招呼，走过汤姆身边还故意撞了他的肩：“angzang 的混血, out of my way.”汤姆暴怒了一瞬，但飞速平静下来，他还有点好奇斯莱特林们如何判断自己是混血的，哦，是的，他当然觉得自己的母亲不是女巫，只能是父亲那边。

汤姆打量了一下卡罗的背影，决定还是放过他这一次，他初来乍到，毫无根基，而斯莱特林内部已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校方态度还没摸清。再者，汤姆眯了一下眼睛，他可不想在阿尔法德布莱克面前留下小题大做的印象。

汤姆走到自己床边，发现行李已经被整理好，他洗漱好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帘，静静听着布莱克和卡罗的谈话。

而另一边，赫敏的处境则融洽很多。现在的格兰芬多学院虽然不像未来的那样跳脱，但是依然是充满活力和友善的。格兰芬多没有首席制度，邓布利多作为格兰芬多院长并没有说太多废话，而级长们则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放低年级们去玩了。

弗利蒙·波特兴奋地凑过来，激动地说着没想到可以和她一个学院的话题，还约好和她明天的魔药课上同桌。赫敏对于哈利的祖父能够这样开朗主动感到新鲜，她愉快地答应了。

在夜色深沉后，新生们终于消耗了兴奋的情绪，纷纷去寻找自己的寝室。赫敏来到房间，认识了自己的两个室友：艾莉森·普威特和瑞丽·布朗。

赫敏意识到前者可能是茉莉·韦斯莱的父母辈。她仔细看着她的脸，希望找到一丝茉莉的影子。但是艾莉森还是太年轻了，看不出韦斯莱太太慈祥的气质。不过她依然是一个看起来就很正直有主见的姑娘。

另一个布朗则是混血，瑞丽天真活泼、十分健谈，总是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自己能够继承父亲的魔力，成为女巫的事实。她虔诚地点评：“God has a plan. He always does.”赫敏感到十分稀奇，不过这是三十年代，什么都在发生。

这一夜对于赫敏来说安稳地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赫敏在餐桌上看见了汤姆，他看起来没睡好的样子，并且依然被孤立着。赫敏担忧地看着他，她知道斯莱特林们对血统的纯净是多么坚持，她几乎想走过去询问了。汤姆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阿尔法德坐在他身边，显示出接受的态度。赫敏松一口气，按照斯莱特林的等级制度，说不定汤姆可以过得容易些，但她转念一想，汤姆怎么会让自己过得不如意呢？

吃好早饭，赫敏和室友们去地窖上魔药课。霍格沃兹的课表似乎几百年不变，格兰芬多依然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不过现在的气氛不像后世那样剑拔弩张，可能战争还是改变了一切。

赫敏找了第一排座位，室友们知道波特和她有约，都带着奇怪的笑容去后排落座。几分钟后，斯莱特林们整整齐齐地进入教室，不过他们也喜欢挑后排坐，可能哪个时代，学生都有点怕老师提问吧。

队伍最后的汤姆看见了赫敏，也看见了她身旁的空位。赫敏也看见了他，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汤姆有些踟蹰，不过这一届斯莱特林新生是单数，而且都散发着拒绝的信息。于是他纠结了一下，就坐在了赫敏身旁。赫敏没有拒绝，她觉得一来期望已久的学校就遭受排挤的汤姆不能再在她这里受到拒绝。

教室里看到这样的情况都有些安静，格兰芬多兴奋地窃窃私语，斯莱特林们则有些坐立不安。斯拉格霍恩一进入教室就看见了这样的场面：“哦，梅林的臭鞋子，我们两个学院的友谊桥梁这么快就出现了。”

他有些感兴趣，继续问道：“里德尔先生还有格林小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赫敏余光看着汤姆，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出身多么在意，如果他说出他们来自孤儿院，处境想必更加艰难。

于是，她抢先回答：“事实上，教授，我们……”但她的话被打断了，弗利蒙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抱歉教授，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他扫了一眼四周，寻找到赫敏的身影，眼前一亮，正要过来，却看见她身边还坐着汤姆。

他有点疑惑和委屈，不过斯拉格霍恩却不愿再耗费时间：“波特先生，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真是不合时宜，赶紧去后排坐着吧。”弗利蒙只好郁闷地在格兰芬多的窃笑中坐在了后排，巧合的是，格兰芬多这一届是双数，于是他落单了。

第一节课是做简单的疥疮药剂。在此前，赫敏就决定，她的真才实学是纸包不住火的，与其生硬地伪装不如直白地展露，反正她一直是出于领先地位的，何必在意细节呢。不过令她嫉妒的是，汤姆也不落下风，他完美地处理着药材，精确地配合放入顺序，两人默契的配合很快就引起了斯拉格霍恩的注意。

他对两人大加赞美，拿着他们的成品在光线里仔细打量：“这是艺术！”他举着玻璃药瓶对全教室宣布。在激动的驱使下，他继续考问了他们几个陌生知识点，赫敏和汤姆对答如流，赫敏还不小心回答了几个超纲知识，后悔得咬住自己腮帮。哦，赫敏，停止你的炫耀。

不过斯拉格霍恩却不在意，他看上去激动地快厥过去：“一对天才！一对魔药天才！噢，要不是你们一年级，我都想邀请你们加入我的鼻涕虫俱乐部了。”

赫敏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好礼貌地微笑。不过汤姆的笑容要真情实意得多，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院长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