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生

“宿主，每一个世界都是一个小位面，天道意志会选出天道宠儿，主角的成长过程中自然也会有人类所说的炮灰、配角，而由于女配过于悲惨导致怨念值太高，已经影响了位面的正常运行，所以主神研发出我们来帮助她们，每一个系统都会选出自己的宿主，然后再去各个位面拯救女配，当然我们会从中收取一点小费用，也就是她们的功德，如果宿主愿意，我可以将功德分你一半。”

而没有功德的女配即使再悲惨，它们也是不会帮的。这句话白球没有说出来，即使在它的系统设置中，这样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本来你有价值才会有人看见你不是吗？

但它却警觉的认为，如果说出这句话，它会立刻马上从世界消失，一点渣都不剩。

若是平常，无生定能察觉到话中的漏洞。可是此时，被篡改的记忆和时不时闪过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拉锯，头痛欲裂。

“师兄，你看我这招如何？”“天生邪魔，本就不该存于世。”

“师兄，你信我，我没有。”“你无心无情，本就该死。”

哪一段是真，哪一段是假？

无生安静的看着自己素白的手指，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脚下的黑云感受到她的心绪不宁开始沸腾震动。

突然她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竟然无法抉择，那就都忘掉好了。

道貌岸然的禽兽，不清不楚的师兄，痛苦不堪的回忆，都统统不要就好了。

无生就是无生，哪里该被从前所牵绊，

无论是天生邪魔，还是人为所造，她不都是魔吗？

以欲为生，以恶为乐。

无生只仅仅着了一身红衣，露出柔瘦修长的脖颈，腰间仅用一根红色锦带松散的绑着，却又衬得她身段柔软纤细。

手微微上抬手，露出了白净细腻的手臂，丝丝缕缕晦暗的黑气从精致的人身上溢出，扭曲着爬上了她的手。

天道惊恐的看着脸上爬上魔纹的无生，想动却又动不了。

邪魔本就阴晴不定，更何况是从前那么多修士都无法对付的一个。

让她痛苦不堪的记忆陡然消失。

安静。

而就在她选择彻底清空记忆那一刻，他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决定，一道流光从天而降，她又有了新的记忆。

“记住，她是无生，拯救恶毒女配，只要功德。”一道温和却又不容忍拒绝的声音。

白球和天道没有不同意的选择，因为就在声音降下的同时，它们也被下了契约，若是说出则魂死道消。

刹那之间，什么都恢复成了原样。

无论是你以前的性格还是现在的性格，都不适合去收集功德，我只能再给你一个记忆。

哪怕你恨我，无生，我要你活。

无论如何，我只要你活。

师妹。

他有多久未曾喊出这两个字了，他不知，他很久未曾见过她了，如现在这般安静的、祥和的、只瞧她一眼。

便也足够了。

“事情做完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眉眼细腻，有些朴素的白衣在他身上穿着却是显得如清风明月。

天道斟酌着用词，有些发抖的回答：“做完了。”

“很好，这棋局我便不与你下了。”

站起身来，却并未望一眼天道和棋局，只看了眼水镜中闭眼的无生。

看着他走了，天道才摊在了地上。

相较于邪魔更可怕的是他，从一个小位面出来，十万年便坐上了主神的位置，甚至创造了收集功德的系统。

听起来不见血，但是从前的主神都消失了，唯留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