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未动先输，心甘情愿

氤氲的黑云早就遮住了月光，炽热的火光照得她明艳瑰丽，嚣张的黑气臣服在她脚下。

她轻轻抬头，望向天上。

就在天道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的时候。

无生却弯了弯眉眼，浅笑出声：“既然本尊已经被篡改了记忆，你凭什么以为能威胁到我？”

她笑起来很美，特别是不带杀气的时候，像是层层展开的花瓣，无害娇嫩。

可怖的劲风冲着它们而来，它们被猛地砸到地上，与之而来的是比之前更强的威压，更加巨大浓稠的黑气冲着月光而去，无数的人逐渐沙化。

天道只是一团光，却能感觉到它的绝望，身上的光芒一寸一寸的消失。

喃喃自语：“完了，彻底完了。”

它就知道瞒不了她，她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了。

她眼瞳漆黑，笑得很浅。

“何必让我去寻他，不如让他来寻我。”

她的余光微微扫了扫白球，白球就到了她的面前。

歪头打量了着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蠢的东西。

白球瑟缩着，却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掌握力，只能任由无生打量。

“找到你了。”

无生眼中明亮，脸上不经意的浮现出笑意，只轻轻弯了弯手指。

白球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出，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

得到了想到的东西，白球也成了无用的垃圾，被扔在了一边。

无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缕黑气顺着无生的指尖流出，然后进入那团有些暗淡的白光。

很快就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她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过了一会儿。

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起了她的一缕发丝，同时她瞳孔中的眼白部分也逐渐变黑。

怎么可能？

这不是他留下的力量吗？

怎么可能找不到？

水镜很好的展示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以及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失措。

他用手轻轻的点了点水镜中无生以及完全变黑的瞳孔，心中不知是欢喜还是难过更多一些。

傻姑娘，当然是因为我只剩一缕执念了。

天道也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一切，它并不知道无生从白球体中剥离出了什么，也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停了手。

当然不管她在想什么，只要她没有失去杀它的心，那它就是跑不掉的。

躺在地上，佛系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躺平咯。

但是下一秒，它就和已经神志不清的白球一起飞到了无生面前。

随便吧，无所谓了。

死就死吧，做过这么多年的天道，也够本了。

无生微微垂下头，披着的青丝垂落在脸颊边，她看着泛白的指甲。

果然还是染了蔻丹好看些。

“师妹，你看看喜欢吗？”殷红的蔻丹显得手指越发白嫩细腻，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可是眼中却闪烁着动人的星光。

“我看见山下的女子都爱涂这个，我便也花了几两银钱，向小贩要了做这个的法子。”看着她喜欢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往日清风道骨的师兄局促的将染红了的手背到身后。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随着白球的到来，越来越多的记忆随之而来，这是他的棋局，她未动先输。

心甘情愿。

但是她却不知，他早已俯首称臣。

她微敛眉眼，将情绪深藏。

找不到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已经不存在世间了，魂飞魄散。

但她不信。

“说吧，怎么做？”

暗淡的白光抖了抖，然后重新进入了白球的体内。

白球觉得天不旋地不转了，真好。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它甚至想要高歌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