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生病的感觉并不好受,我不想你也体验一遍。”无生轻轻咳了咳,脸上带着为情所困的愁苦与病弱。
王姈见她如此,却心生快意。
郡主又如何,不照样被我玩得团团转,不照样不被十一郎所喜。
王姈努力将上扬的嘴角压下,可是眼里却是压都压不住的喜意。
无生微微将头抬起来,忘了她一眼,看见她喜形于色的样子,顿时心生厌倦,都不屑于与她做戏。
这样的小角色,居然也能将裕昌耍的团团转,可见当初裕昌究竟有多么愚蠢。
一个千娇万宠的郡主喜欢一个人也就罢了,却还要使出各种愚蠢的手段,不仅落了自己的脸面,也是把皇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往日圣上瞧着她是汝阳王府的最后一根苗苗,做的蠢事能遮掩就遮掩。
但是裕昌这次居然还在都城中最繁华的街道落水,当真是是愚蠢至极。
想必现在裕昌在都城中已经声名狼藉了。
蠢笨不堪。
假装无意的将手中的帕子掉在了炭火之中。
眉毛一蹙,眼眶一红,焦急道:“这是圣上才与我的鲛纱,我真的很喜欢。”
王姈见此,连忙对身后的侍女道:“还不快去将郡主的手帕捡起来。”
“等一下。”无生从软榻上立直身子,用手指勾着一缕头发,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阿姈,她们这群下贱人怎么能碰本郡主的手帕呢?“
王姈愣住了,脸上兀自犹疑着:“阿姊......“
“怎么?阿姈连去替我捡条手帕都不愿意吗?”无生的声音稳稳当当的,听不出情绪。
看着燃的正好的银丝炭上那一张已经快被燃烧殆尽的手帕,王姈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唇瓣。
现在还不能得罪裕昌。
忍。
王姈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僵硬的往前走去,期待在她走到的时候,无生能开口说不要了。
她所在的位置离火盆并不远,即使她走得再慢,终究还是到了。
之前弯腰拢炭火的婢女早就已经站直了身子,在旁边等待。
火钳子却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甚至还往后面藏了藏。
无生注意到这一幕,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催促道:“阿姈,你快些,我今日身子不太好,需要静养。”
言下之意:快点给我捡起来,然后给我滚犊子。
而无生的话就像是对王姈的催命符。
看见烧的只剩下一个边角的手帕,王姈抱着侥幸的想法问道:“阿姊,这手帕已经只剩下一个边角了,你看......”
王姈看过去,只见无生蹙着眉头,不耐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身子一抖,明明无生现在面色还很苍白,甚至脸上带了几丝病态,头发也披散在肩边,可却只是轻轻的看了她一眼。
她却感受到了居高临下的俯视。
离手帕越来越近,手上感受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脸上的汗水一点一点滴落。
亲眼看着自己的手靠着炭火越来越近是什么感觉?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好了,阿姈,我不过逗逗你,你还真信了。”
少女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回想,王姈麻木的把手收回来,想像以往一样开玩笑,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干涩的疼痛。
“阿姈,今日我也累了,你隔日再来找我吧。”
无生笑得眉眼弯弯,就像是刚刚开了个无声大雅的小玩笑。
王姈僵硬着说了是,然后连礼都没行就急匆匆走了。
无生看着逐渐远去的王姈,打了个哈欠,无趣的靠在软踏上。
这才只是利息而已呀。
以后这样落水的小把戏可别玩了,来点有趣的。
王姈,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