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的是一对耳坠。
款式非常简单，只是用银色的细丝，串着三四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末尾垂下一只秋香色的小扇子。若是说这东西不用心吧，明舒承认，这还真是自己会喜欢的小东西——她就是喜欢这种造型别致做工精美的小玩意儿。琉璃珠晶莹剔透，小扇子也花纹精致有特色，如果是自己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这对小东西，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来。
不过她也说了，得是自己逛街的时候。
可若是说这东西用心呢——琉璃和这个小扇子，一看就不是贵重的玩意儿，这样的首饰，大概连普通的学生都买得起。
不过说真话，明舒其实更喜欢这样的礼物。
更像是朋友之间该送的东西。
而不是让她觉得自己被评估了价格。
像是一个情人，一个，ji女。
少女垂眸。
“用不用我帮你带上？”
“我还没有说我要收下这东西吧。”
明舒淡淡道，她的语气平淡中透着抗拒。
然而王天风很显然已经习惯她的这种态度了。
他挑一挑眉。
“所以？你又准备拒绝长官的命令了？”
“这也是命令。”
“你可以这么觉得。”
那你就去死吧。
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你这么讨厌的人。
明舒不说话。
不动弹。
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眸里透出满满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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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特务。”
“我知道，您不要再重复一遍了。”
“你真的知道吗？可我觉得你并没有记住这一点。”
王天风从餐桌上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明舒接过。
那是一只红通通的苹果，看起来就很水灵。
“？”
少女抬起头。
“看我做什么？吃。”
“我又不饿——”
“之前那一碗粥你喝了几口？你数过没有？”
“.......”
“赶紧吃。”
黑发的美人露出一个纠结又郁闷的表情。
她试着咬了一口那个苹果。
“你是特务，明舒，你的生命从你开始做任务的时候就已经不属于你了。”
在咔嚓咔嚓啃苹果的时候，明舒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对于“毒蜂”来说已经称得上是温和，“你每次行动之前该想一想，如果你这么做，会不会导致你暴露身份。如果你暴露了身份，你会连累死多少人，不说别的，你的明家，会不会被敌人抓住这个机会打击报复？”
“......所以我就连‘明舒’都不能做了。”
少女的声音非常轻微。
透着点自嘲的味道。
然而王天风还是捕捉到了这句话。
“你可以这么认为。”
他淡淡道，“至少你不能够只是‘明舒’了。之所以每个特务都有一个代号，就是为了和你现实中的那个自己分隔开。”
原来我居然还能跟学员说出这么温存的话来吗？
真是令人吃惊。
王天风在心里感慨。
他觉得自己都变得有点软弱起来了。
然而昏黄的灯光下，他对上了明舒雾气笼罩的眼眸，如同潋滟的水波，轻轻荡漾在他的心尖。
王天风：......
算了。
他摇头。
他还能把这个孩子怎么样呢？
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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