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到我的问题？”
明舒的声音很轻，却很冰冷。
她的眼神中透出怀疑。
——那是比她自己被抓去军校的时候，还要浓烈的怀疑和警惕。
王天风发现自己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目光。
“你知道我不能告诉你这种事情，不要违背纪律，冷月。”
他语气平静而危险。
“就算你离开了军校，作为你的上级，我一样有权处罚你。”
“你先告诉我，那里面是不是有我认识的人。”
“......冷月。”
“要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少女试图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一点，然后她确定自己失败了，“我的亲人是不是也被你拽过去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毒蜂”。
很难想象明舒的身上会显露出这种气场。
再说一次，她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家人。
当初进军校的时候，女孩子真的是消极抵抗，一脸漠然。直到王天风故意提起明家，提起她的三个哥哥看起来很有潜力（其实不仅仅是有潜力，其实两个人已经加入党国，成为骨干分子了），少女才突然露出警惕的目光。
哪怕作为俘虏的身份，她也不服输地警告他，不许打明家其他人的主意，否则小心自己跟他同归于尽。
王天风当时只笑了一声。
——想要同归于尽，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而现在的你肯定是做不到的。
只有你接受了训练，成为党国的一员，提高了自己的实力，你才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
而那个时候，你就必须听从党国的命令，无偿奉献自己的一切。
你没有资格阻止党国拉拢你的家人。
这就是个无解的命题。
“你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冷月，你知道你级别不够。”
“那你就不该说给我听！”
“不是你问的吗？”
“不是你主动想要让我问的吗？”
“我什么时候——”
“你给的暗示已经够多了，如果我还不开口问，那我也不算是什么特务了，你现在一枪毙了我，好过我露出破绽被敌人抓住。要是我撑不住那些刑，说不定还会连累了你们，连累你呢！”
“冷月！”
“我说的不对吗？”
“我最后说一次，不要跟我吵，不要惹我生气。”
“我没有跟你吵，我很冷静。”
女孩子的口吻确实重新变得平静而柔和，只是其中透出刺骨的冷意，“我是在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是你不想跟我说这个，你在回避。教官。每个人确实都应该忠诚报国，但是这不是你逮着明家一家薅羊毛的理由，你是真的不怕被我大姐或者大哥找上门来？当初我就跟你说了，如果你被他们情急之下一枪毙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情你的，你——！”
肩膀突然被人攥住。
明舒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按在了墙上。
男人近距离地凝视她的眼睛。
“说够了吗？”
“......如果我说没有呢？”
“冷月。”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把手伸到我家人的身上。”
明舒第一次对王天风露出这种毫不畏惧的姿态，她冷冷地顶回去——这个人想方设法地绕开话题，跟承认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明舒又怎么可能不生气，“我说的话你听了吗？那你让我住嘴，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滚吧你！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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