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争执

缓慢地摘下耳环。

一颗颗解开旗袍的纽扣。

然后用她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脱了衣服，包括最里面的那件......，然后再套上手边白色的睡衣。

再说一次，睡衣的领口有点低。

而且里面还空荡荡的。

让她更加不安了。

应该庆幸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房间里非常安静，安静得好像只剩下明舒一个人。少女假装自己从未抬头，所以也就不会顺着镜子看到身后那个伫立着的人影，不会联想到很多她深恶痛绝的东西。

哪怕她都能想到对方在用什么样的眼神注视自己。

“你的身材似乎更好了，冷月。”

“闭嘴。”

“嗯——”

“我说闭嘴。”

明舒痛恨自己不是大力士，所以不能把这个自己厌恶的人扔出房门。

她果然听到了王天风的笑声。

“一段时间不见，你似乎又变得胆大了不少。”

“承蒙您的教导，教官。”

也许我还应该送学费给你呢？！

少女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真的失控。

“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非常异样，“如果您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话，那么我累了，我想要休息。就算您是我的教官，是我的上级，也没有必要随便跑到我的屋子里浪费时间吧。而且，我现在已经回上海了，我的上司已经——”

“没错，你的上司已经换了，至少顶头上司不是我。我知道。”

“......”

“这还是我通知你的消息呢，不需要你再提醒我一次，冷月。”

那你就赶紧滚蛋，滚蛋！你明白吗？

我不希望看到你！

我不想看到你！

“但是你也说了，是因为你回到了上海，这才换了上级。”

王天风还在继续摆弄着明舒的那条铂金项链，好像对这样首饰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这也就遮掩了他过于富有侵略性的目光，不至于将少女刺激得现在就跳起来，不惜一切代价地跟他对着干。

“你有没有跟我们交代过，你为什么来到了香港？”

“......”

“你的上级同意了吗？”

“可——”

“我同意了吗？”

那我总不能发个电报给你们，告诉你们，我要去香港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任务先别发给我吧！我疯了？要是电报被截获，之后我的身份又被人怀疑的话，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顺着这些私人信息摸到我的身份！

再说，是你们，不，明明是你让我保持静默的！

静默的意思，不就是我等待通知，不能再用特务的身份进行行动，除此之外我就能做任何事吗？

明舒没有说话。

她微微低下头，表情看着很平静，可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却满满的都是倔强和不服。

哪怕王天风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也知道，这姑娘现在露出的会是什么样的眼神。

——他看了那么多次，早就记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还算温柔的小家伙，可却总是有些不合常理的固执。面对教官，也永远不会低头，如果她认为自己没有错，那宁可被罚，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果然是被家里人宠得不像话了？

男人摇头，唇边还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您又是为什么来了香港。”

最后，明舒还是选择反问回去，“看起来，您也不像是有什么正经事要做的样子。”

——所以。

凭什么只说我啊！

你是丈八的蜡烛吗？照得见别人，就是照不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