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程始的深情

程始本是一乡野村夫，家中父亲早逝，唯有阿母拉扯着三兄弟长大。程始是家中的长子，他也十分孝顺，与阿母一道抚养弟弟们长大。虽说家中不富裕，但是程始自小习武，长得非常魁梧。丰县的乡里乡亲都常常夸赞程始孝顺，以后定要将女娘嫁给他。

萧元漪是丰县中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娘，自小与程始一同长大。因着萧家家世颇好，程始虽喜欢着萧元漪，却也一直不敢表白，只有默默地守护着她。

萧元漪长大后越发的清纯动人，上门求娶的人也甚多。萧元漪的阿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她看着这些前来求娶的人，为萧元漪挑选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程始在得知萧元漪即将成亲后，心情不爽，连着几日都茶饭不思，强壮如他竟然也病倒了，这可急坏了程老夫人。程始在病中，口中都喃喃喊道：“萧元漪，你等等我，等我建功立业之后，我也可以来娶你。”

“你这个竖子，为了一个女娘，竟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你是要气死你阿母啊。”程老夫人又气又心疼，一掌拍在程始的胸口。程止见状，连忙拉住程老夫人，“阿母，大兄正病着呢，你莫要拍打他。”

程始病了许久，才渐渐转好。不出三日，便是萧元漪的出嫁之日了，程始还是咽不下心中的气，他想要去找萧元漪表明心迹。程始本就目不识丁，但他胜在嗓门大，他来到萧府门口，家丁不给他通报。程始便在府门外大喊：“萧元漪，我程始喜欢你，如若你嫁到夫家过的不如意，我程始愿意娶你。”

萧元漪的奴婢将此事告知了她，萧元漪来到门口，对着程始说道：“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在三日后就要成亲了，你莫要坏我名声。”说罢，就转身离去。

程始看着萧元漪的背影，依依不舍，但还是回了家。

三日后萧府大摆宴席，送长女出嫁。十里红妆，程始还是在半路等着，他想要送萧元漪一程，看着送嫁的队伍过来，程始也按捺不住，大喊一声：“萧元漪，你要幸福。”随后便被萧府家丁拦住，不让他靠近。

丰县流传着程始追着萧元漪的故事，程老夫人气得怒火攻心，便张罗着要给自家大郎寻一门好亲事。程老夫人是个看脸的人，只要是长得好看的，能生养的，她都喜欢。但不能同那萧元漪一般，狐媚的样子，把自家大郎的魂魄都勾走了。

“大郎啊，阿母寻媒婆给你找了几门绝佳的亲事，你去见见可好？”程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阿母，孩儿不娶，孩儿心中只有萧元漪，孩儿想等他。”程始死心塌地的。

“儿啊，你在说什么，那萧元漪已经嫁做人妇了，你就忘了她吧，你的阿弟都娶了葛氏了，就差你和阿止了，你这说的话，让阿母担心啊。”

程老夫人见劝解不行，便想出了老法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想要逼着程始娶亲。可奈何这程始就是一个死心眼，硬生生不娶。正值丰县周边在打仗，程始便报名参了军，程老夫人也奈何不了他。

萧元漪自从成婚后，一直未有所出，婆家人早已经多有微词。于是君姑做主，给萧元漪的夫君纳了妾，妾室是一个温婉且刚毅的女子，名叫青苁。萧元漪与她一见如故，虽说是夫君的小妾，但二人相处极好，以姐妹相称。

日子渐渐地过去，程始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在战事中连连立功，被万将军重用，视作亲兄弟。万将军已有家室，看着自己的兄弟孤家寡人，便寻思着想要给他寻一门好亲事。但却被程始拒绝了，程始告诉他，自己已有心仪之人，虽已嫁作人妇，但是自己此生非她不娶。万将军看着程始如此深情，拍拍他的肩膀，自古英雄皆是难过美人关啊。

萧元漪这边也是鸡飞狗跳的，夫君纳了青苁后也未有所出，君姑甚是生气，大骂她二人是不下蛋的母鸡。萧元漪本就性情刚烈，也有自己的想法，便主动提出让夫君休妻。而青苁也觉得呆在此处不如意，便与萧元漪一道回到了丰县。

此时正结束战事的程始被万将军叫到营帐中，万将军看着他问道：“程老弟，你钟意之人可是叫萧元漪？”

“是，万兄，可是萧元漪出了什么事？”程始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便感到焦急。

“是好事，我派人去查探之时，发现萧元漪已回到丰县了，她已经是自由之身了。”万将军笑着说道。

程始听后大为震惊，他想要立马回到丰县，回到萧元漪的身边。此时，万将军又告诉他一个消息：萧府这些年来没有能力出众之人掌管，已经逐渐落寞了，萧元漪也不在丰县，家产也被败得七七八八，以前门庭若市的萧府，如今已是凄惨无比。

程始下定决心，在萧元漪如此苦难之时，自己必定要去帮助她。眼下丰县周围也已经百姓安稳，他便请求回到丰县，万将军也欣然同意，他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好兄弟能够追求到自己的幸福，他还打趣地说道：“程老弟，为兄就等着喝你这杯喜酒了。”

程始在两日后赶回丰县，还未回家，他便去到萧府，如今的萧府已经无人拦他了。程始走到屋内，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萧元漪，她还是那么好看，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程始的心跳已经很快了。

“你是？”萧元漪问道。

“我是程始啊，多年未见，你可还好？”程始颤声问道。

萧元漪也觉得惊奇，程始如今已是将军了，蜕变的认不出来了。程始怕吓着萧元漪，可是有些话他也是不得不说了，等了许多年，自己终于是能说出口了，“萧元漪，我当年说的话还是做数的，此生我程始只有你一人，我只想娶你。”

萧元漪听完后，也是大为感动，没想到程始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娶妻。她并未回答，她还有许多事情要思考和顾虑，她便让程始先行回去，等她的消息。

萧元漪和青苁坐在一起聊着今日发生之事，“姐姐，我觉得程始是能托付之人，当年他亦能够对你一心一意，如今一直等你未有娶妻，他如今也有能力，正在建功立业。何况萧府也需要一得力之人依靠啊。

青苁的话，让萧元漪陷入了沉思，是啊，程始此人虽说胸无点墨，但是自小一起长大，也深知他的为人，嫁人便是女娘第二次的人生，自己定然不能选错，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萧元漪终是做出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