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文帝的往事

在都城称帝后，文帝的心中终是踏实了一些。自己年少时的抱负也得以实现，此时最对不起的便是自己的阿姮了，阿姮本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但却因后来需要借助老乾安王的势力，无奈之下，只能娶了宣氏女。

文帝还记得大婚那日，自己喝了许多酒，望着满寝殿的红色，便想起了那年和阿姮的成亲礼。那日也是这边的红艳艳，自己的阿姮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床榻上等着自己。掀开盖头的那一刻，阿姮是那样的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似人间之人。

如今几乎是同样的场景，可是人却不是故人了。文帝想着，内心竟有一丝悲凉。绕是自己已是帝王，但终究还是要迫于各种压力，不能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何况今日还是皇后的册封礼，自己的皇后不是阿姮。文帝心中觉得对不起越姮，便想要去越姮的寝宫。谁知刚迈出店门外，便让曹成拦了下来。“陛下，今日是皇后的册封礼，您不能去往别处，这不合礼教。”曹成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文帝，担忧的说道。

“什么册封礼，朕要去见阿姮，阿姮一定很伤心。”文帝有些意气用事，用力推开曹成，往越妃寝殿走去。

长秋宫中的宣皇后孤单地坐在寝殿内，这时翟媪走进来，告诉皇后，陛下喝了许多酒，往越妃寝殿去了。翟媪看着宣皇后一脸的悲戚，心中也是心疼着。文帝有何错？只是被迫娶了不爱之人，还要立她为后。宣皇后有何错？只因太过于听话，顺着形势，也是被迫嫁给了不爱之人。那越妃又有何错？与文帝少年夫妻，本应是正妻，稳坐后宫，却为了朝局稳定，甘愿让出皇后之位。这三人皆有情，情虽不似一处，但皆是求而不得的可怜之人

“皇后，陛下想必是不会过来了，奴婢服侍您睡下吧。”翟媪心疼地说道。

“不了，予现在还睡不着，想去窗边看看月光吧。”宣皇后自行起来，走到窗边，今夜的月光很温柔，星星也很亮，只是自己孤身一人。罢了，自己本就是介入文帝和越妃之间，此二人对自己很是尊重，并未为难于自己，那一切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吧。宣皇后别无他求，只求文帝身体康健，自己的孩子平安成长。

文帝摒退了身边所有的人，一个人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向越妃寝殿走去。越妃的寝殿就在眼前，文帝竟没有勇气走进去，如今的自己拿什么脸面去见他的阿姮呢？曾经的海誓山盟，说好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自己如今大权在握，自身的抱负也得以实现，却没能做到与心爱之人一世一双人。

宫人向越妃通报，圣上在外，越妃的内心激动，她站起来，想要去见一见文帝。但是理智战胜了情感，今夜的文帝理应与皇后在一起，这样半夜来嫔妃处，于理不合。越妃压下心中的不舍，今日文帝能够有此举动，已经是他对自己天大的疼爱了。自己也不怪他，为了江山大义，自己愿意做出牺牲。越妃差宫人去告诉文帝：今夜陛下应去陪伴皇后，越妃已经睡下，陛下改日再来吧。

文帝听到宫人的禀告，终是叹了一口气。自己的阿姮是如此顾全大局，阿姮，我唯有用其他的方式补偿你了，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越妃的寝殿，转头离去。

文帝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己今夜便去批阅奏折吧。他慢慢地往大殿方向走去，但是酒意上来，他倒在了一处宫殿门口，此时一个宫女经过，将文帝扶了起来。

迷糊中，文帝感觉看到了越姮，他紧紧地抱住她。往寝殿内走去，阿姮阿姮，原谅朕吧。一夜后，文帝醒来，揉了揉发胀的头。他环顾四周，发现在一处陌生的宫殿，身旁竟躺着一个宫女。文帝震惊了，自己酒后竟然失态了。

此时，小宫女也醒来了，她慌忙穿好衣服，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文帝看着小宫女的样子，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怕是自己喝多了。他更觉得对不起越妃和皇后，便派人将小宫女调去了偏远的宫殿服侍。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了，没想到在三月后，曹成来报，宫中有一宫女私会，竟然有了身孕。文帝并未在意，说道：“后宫众事，都由皇后处理，不用知会朕。”

小宫女被带到皇后的宫中，哭哭啼啼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没有私通，奴婢的身孕是圣上的。”

皇后大为震惊，翟媪见状，怒斥道：“大胆奴婢，怎能信口雌黄，在皇后面前胡言乱语，诋毁圣上。”

“奴婢没有，是皇后册封的那晚，圣上喝醉了，把奴婢当成了越妃，这才有了荒唐之事。”小宫女为了自保，将事实全盘托出。

此事也牵涉到越妃和圣上，皇后便命翟媪偷偷去请，不要张扬。文帝和越妃来到长秋宫，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当下心中已有数。

小宫女看着圣上，直言，求圣上开恩。文帝此时也不想推卸责任，只能告诉皇后和越妃，“那日朕心情不爽，喝多了酒，路遇了这个小宫女，便犯了错。”

越妃和皇后听完后，心中一阵痛，文帝是那样有原则的人，但是奈何情这一字，没有办法解释，那么自己只有接受了

越妃和皇后对视一眼，皇后点点头。越妃便说道：“陛下，既然这小宫女已有身孕，那便让她生下来吧，毕竟是皇家血脉，陛下莫要做出冲动之事。”

文帝深知越妃和皇后的脾性，想了想后说道：“此事是朕犯了错，那么就赐你为徐美人，诞下孩子后，就好生在宫中养老吧。”

徐美人连忙谢恩，在八个月后生下了五皇子。自此，文帝的身边不允许有宫女服侍，多年来，后宫也只有一后一妃。

文帝对宣皇后是敬重，而对越妃才是唯一的挚爱。在宣皇后自请废后后，文帝便按照她的意愿，立了越氏为后，史称越皇后。二人在经历了众多后，终是做到了一世一双人。